了。
最后的一个障碍,是城垛,他信手用一支三棱锥插在铁索的眼圈里,以脚划动,确定了位置。
观察着平面的位置,视野里,是空荡荡的城楼前一`个火堆,三四个睡得死熟的士兵,刀枪还抱在怀里,贴在城墙的角落里。
一丝不安和惊奇在毛仲的心头闪过。这么冷的天,清军为什么远离火堆?难道墙角里更暖和?
清军士兵发出了令人满意的鼾声。长长的拖音与之前能够听到的呵欠声,是相当吻合的。
毛仲翩然向城垛口滑落。
当双脚刚一踩实城墙的时候,欣喜若狂的毛仲有种本能的松懈,总算,自己的构思是成功的。
嗖!
一丝寒风,不,是一丝劲风向自己透来,当他极力地躲避,因而转换到了垛口的另一面时,才发现,其实,什么也没有,不是箭,也不是刀,更没有锐利的暗器。
怎么回事儿?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不对,肯定是直觉!
下意识里,毛仲觉得那三名清兵的位置不对劲儿,远离火堆睡还睡得死熟?所以,他急忙转换了位置,还是觉得不妥,干脆在城垛之上,飞快地沿着跳跃,轻盈地向着另一方面点跳了十几下,这才突然翻身,砸进城墙上。
普通的城墙,垛口处较之城上,高约齐腰,所以,毛仲能够沉身砸进城墙里,是有过程的。
砰砰砰。
好几件东西,都在毛仲的落身处墙垛上,发出了碰撞的锐声,还有骤然迸发的火光。
看来,毛仲的计划是成功的,他的急速跳跃,终于将隐蔽的敌人勾出来了。
城墙上也有积雪,雪白的荧光使每一处都能够清清楚楚。当毛仲在城墙上翻着跟头躲避了敌人的短小兵器攻击的时候,在旋转的艰难困苦里,还窥探到了敌人的情景。
果然不出所料,清军是有埋伏的!
四名清军,举着刀枪冲过来,不吭一声,果然是夜战的好手。
夜战中,乱喊乱叫显示出来的不仅仅是胆怯,更多的是显示自己的愚蠢,暴露了位置是相当致命的。
四个人?
显然不是四个,直接冲过来的就有四个,而突然跃起,在城墙上警戒的清军还有数人,就`是刚才靠在城墙而不是火堆睡的三名清军,也生龙活虎地起来了。
毛仲最后的跳跃是笨拙的,熊倒,还伴随着一声惨叫。然后,在地上反复地扑腾,作垂死挣扎,伤到了要害之状。
从力道上讲,刚才疾射到城垛砖上的暗器,都很足,也都不是轻易的小物件,随意一件弄到身上,是人都受不了。
“嘿嘿嘿!”
“不错!这小子的身手不错!”
“不简单!不简单!”
“嘘,”
清军士兵,四个人小声地议论着包围过来,手里雪亮的刀,被突然从云层里滑出的鹅黄月光一闪,辉映出美丽的光晕。
清军的准备异常充分,警戒十分完备,即使以毛仲的感觉,还是出了差错,十几名清军,居然在城楼上保持了高度的警惕性,让他这名特战高手都上了当。
幸好,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有一个?”
四名清军,说着古怪的东北话走上来,满汉话夹杂是那时满清军的特点。其实,每一个清军士兵,几乎都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东北地区的民族融合程度,在努尔哈赤改变“恩养”尼堪(汉人)大肆屠杀之前,是“必须的”。
正因为只有一名敌人偷袭,而且显然受了伤,才使这当面的地名清军士兵麻痹大意起来,呈现出一个半环状,他们向前包围,用刀指着痛苦低吟的敌人。
“说老实话,你很牛啊!”一个清军士兵来到了毛仲的跟前,用刀拨弄着他的腿脚说。
毛仲尽到了最大限度的耐心,将做作进行到底,受了重伤的动作要领,就是严重到可以忍受敌人的戏弄。
“别动他,小心有诈!”一个士兵警惕道。
“诈个屁,在咱兄弟手里?”这士兵以刀相对,自然不太担心。
清军的话音并不高,惟恐惊扰了其他人,或者是幻想明军继续往上爬跌进圈套里?
就在这一刻,毛仲发威了。
他的*,无声无息地疾驰而出,弹射向仅次于前面的清兵,因为,那人的警惕性才稍差一些,攻击反最能凑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