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个月的炒作期。
觉得到手怎么也得百分之五六十的利。
无论如何,没想过一个月,卓群就能完事了。
九百万换来了一百三十五万,按说是不薄了。
可许老板得先按百分之二十的比例把利息付了邮市欠下的旧账。
完成当初自己的许诺,之后才能再跟人家谈新的借贷条件。
这样一来,等填完窟窿,最后真正落他自己兜里的也就二三十万而已,连个零头都不到呢。
所以事实上,期望卓群能多炒炒股票的话,许老板说得比证券公司的人可多多了。
但一样没用,卓群根本不为所动。
他只甩给许老板一句话,说赌局已经彻底结束,因为股市也像邮市一样的完蛋了。
并且非常笃定再次断言,至少两年,共和国任何投机市场都没什么能迅速捞钱变现的机会了。
那许老板又能如何啊?
他除了心里骂骂娘,半信半疑。
表面上却指责不了卓群什么,谁让当初是他就没问问借款的期限呢。
至于眼下,他就只剩下了两个选择。
要么接受卓群开出的新条件。
以年息百分之四十的回报,继续把钱给这小子用。
还得保证一年不得取回本金,否则利息作废。
要么就把钱划走,为资金自谋出路。
毫无疑问,和先前相比,这样条件悬殊太大了。
许老板很自然的产生了一种失落,以及被愚弄的感受。
情感上非常难以接受,抵触是必然的。
于是便赌气做出了撤资的选择。
但他真的没想到,卓群竟然还特痛快的把钱给了他。
而且还又在贵宾楼二层的“御福会”请了他一顿比上次更丰盛的官府菜。
那股子淡然的洒脱和心里的快慰,一看就不是装的。
并不像他自以为的那样,这小子又在玩儿“三国”,耍什么“以退为进”的花招。
如此一来,钱拿走了,饭也吃了,可许老板反倒更失望了。
内心的郁闷只能靠哀叹一声来排解。
妈的,卓群这小子太精了,滴水不漏啊。
跟他打交道简直比登天还难。
就那相声里的话,是怎么形容这样的人来着?
嘿,对喽,瓷公鸡,铁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
不过郁闷归郁闷,许老板还真不能不对卓群的神机妙算心悦诚服。
因为就跟他是个能掐会算的半仙儿似的,未来所有的行情演变无不跟他预言的一样发生了。
拿股市来说,根本没等到港城的回归。
卓群撤资不到一周,大盘就跟他训练出的鸭子一样,乖乖开始跳水。
机构们一哄而散,夺路而逃。
只把一帮被“忽悠瘸了”的“傻散”搁在了市场里。
而跟投机邮票失败的那些人几乎一样。
很快斗转之下的行情,也让让大部分散户们作鸟兽散。
证券公司营业厅开始变得冷清,剩下不多的人天天愁眉苦脸守着绿油油的大盘。
特别是那些炒长虹的、炒发展的,真是无处话凄凉。
他们全都不得不“长线投资”了。
这时候,就是想不把股票“留给子孙”,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