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仇氏起初嫁了一个人,生下了一个儿子当了和尚,法名了元,就是与苏轼结交的佛印禅师。后来仇氏又嫁给李问当妾,生下一子,就是李定。仇氏是妾,在生下的儿子是归正妻名下。更何况仇氏依然风流成性,没多久因为行为不端而被驱逐,所以李定并不知道这个生母。因此仇氏病死,他没有服丧。
此事被陈荐得知,因此刻意攻击李定。曾公亮认为李定应追行服丧,王安石也极力主张这样,于是改任李定为崇文殿说书。御史林旦、薛昌朝说不宜让不孝之人居于劝讲之位,而且弹劾王安石。王安石要求罢免二人,李定自己感到不安,请求解除官职,于是被改任集贤校理、检正中书吏房、直舍人院同判太常寺。
宋室的旧制,文选属审官院,武选属枢密院。王安石建议分审官为东西院,东院主管文选,西院主管武选。赵顼觉得有理,想依议施行。文彦博却上奏道:“审官院如果兼选文武,枢密院还有何用?臣没有和武臣接触,不能妄加委任,陛下不如令臣退休!”赵顼虽然慰留文彦博,但审官院分选如故。
知谏院胡宗愈,大力反驳分选,同时攻击李定没有才能。赵顼不悦,下诏斥责胡宗愈内藏奸意,中伤善良之人,贬为通判真州。京兆守钱明逸上报说知广德军朱寿昌,弃官寻母,竟然得以迎回。
朱寿昌字康叔,扬州天长人 。他的父亲朱巽,曾任京兆守,有一个小妾刘氏,生下了朱寿昌。他年仅三岁的时候,生母刘氏被赶出家门,改嫁党氏。朱寿昌长大以后,父亲病亡。他日夜思念母亲,四处寻找,却没有找到。
朱寿昌后来历任各州县,除了办公之外,他经常派人去探听生母的消息,又遍请同僚,托他们寻访母刘氏的住址。不料越来越希望渺茫,没有丝毫音信。他杜绝酒肉,戒除嗜欲,甚至灼背烧顶,刺血书写佛经,在诸神明面前发誓,一定要找到母亲。
熙宁初年,他被任知广德军。到任数月,他叹息说道:“我已经五十岁了,却还没有见过生母,如何为人?古人说得好:‘求忠臣于孝子之门,’孝都没有尽,怎好言忠?罢罢!我宁愿舍弃官职,也要去寻找母亲,好歹总要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万一我母亲已经西归,就使森罗殿上,我也要去探视。”
他随即辞职,并与家人诀别道:“我此行如果不见到母亲,我也不回来了。”家人挽留留不住。他背着行囊,飘然而去。他跋山涉水,冒着寒暑,也顾不得什么辛苦,只是沿途探问,悉心侦察。好容易到了关中的同州,又逐村挨户地查问过去。恰巧有一老妇人,靠门站着。他于是询问刘母的下落。
那老妇人却似乎知道,便让朱寿昌进门,盘问底细。朱寿昌一一说明,老妇人不禁流泪说道:“据你说的,你就是朱巽的儿子寿昌吗?”当下将自己如何被赶走,后来如何改嫁,也说明情由。朱寿昌听了几句,知道事情相符,于是当即倒身下拜道:“我的母亲,想
煞儿了!”
老妇人也对着朱寿昌,抱头同哭。哭了一会,又由朱寿昌自己讲述寻母的经过,不禁破涕为笑。老妇人说道:“我已七十多岁,你也五十岁了,谁能料到母子还能重逢?想必是你的至诚感动了上天,才能如此。”说完,又召来壮丁数人,与朱寿昌相见。
这几个壮汉,就是刘氏改嫁党氏之后,所生下的几个儿子。朱寿昌问明来历,以兄弟礼相待,大家暄叙一场。党氏家草草备了酒肴,众人畅饮。过了两日,朱寿昌就把老母刘氏,和党氏几个儿子,全部迎回家里。此事很快被朝廷得知,于是一班老成的正士,都说他孝行卓绝,要破格赐旌。
朱寿昌因为要奉养母亲的缘故,求通判河中府,赵顼照准。士大夫们作诗相赠,极为赞美。监官告院苏轼也赠朱寿昌诗,并有诗序一篇,暗中讥讽李定。朱寿昌判河中数年,母亲去世,他终日哭泣,几乎失明。
王安石正大力推行新法,忽然西陲上报边警,夏主李秉常,大举入寇,环庆路烽烟遍地。王安石于是请要求去边疆对付夏军,韩绛上奏道:“朝廷正要依靠王安石,怎能让他离开?臣愿去边疆督军!”赵顼大喜,便令韩绛为陕西宣抚使,给他空名告敕,得以自行任命官吏,韩绛拜命即行。
之前建昌军司理王韶,曾上了平戎三策。王韶字子纯,江州德安人。王韶生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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