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想获取梦寐以求的皇位。毕竟他已经年过五十,说不定哪天就会像杨行密那样翘辫子了,所以必须在有生之年完成这个梦想。
天祐四年四月,朱温废掉唐朝的末代皇帝李柷,正式称帝、国号梁(史称后梁)、改元开平。 已经立国二百八十九年的唐朝寿终正寝,但是朱温的这个皇帝当得很尴尬和窝囊。他的地盘面积的局促狭小,梁朝是历代王朝中疆域面积最小的一位,其控制范围仅限于河南、山东、河北及陕西长安一带。
河东被朱温的死对头李克用占据,凤翔被李茂贞割据,幽州是刘仁恭的地盘,四川是另一位枭雄王建的势力,而长江以南则根本没有朱温的控制地盘。
朱温不仅控制的地域面积狭小,而且那几个藩镇,也没人把朱温当成皇帝。很多藩镇势力甚至打出为唐朝报仇雪恨的旗号,和朱温兵戎相见,如李克用、李茂贞、王建、淮南杨氏就是其中的代表。
朱温为了巩固梁朝的统治,必须要取得一些势力较弱的藩镇们积极支持,比如两浙节度使吴王钱镠。开平元年五月,登基当上梁朝皇帝才一个多月的朱温便迫不及待地拉拢钱镠。他派遣金吾卫大将军安崇隐来到杭州,册封钱镠为吴越王、增食邑二千户,希望以此来求得钱镠的支持和赞助。
面对朱温的频频示好,钱镠开始了思考。钱镠手下的头号幕僚罗隐,十分轻蔑地拒绝了朱温赏赐给他的谏议大夫。朱温的热脸贴到了罗隐的冷
屁股上,罗隐非但没有接受谏议大夫职位,相反对朱温进行了一番人身攻击。
罗隐向钱镠建议道:“朱温只不过是一个篡位之贼臣,大王是大唐之忠臣,所以应该挥师北上讨伐贼臣。即使讨伐不能成功,也可退保杭、越,称帝于吴越之间,如果依附贼臣,则将终身蒙羞!”已经年过七旬的罗隐以故唐臣自居,对篡唐夺位的朱温极度攻击,并不是他本人真正和朱温有深仇大恨。
已经取得钱镠信任和重用的罗隐也想在有生之年当一回开国元勋,当然首先要做的就是劝说钱镠建国称帝,至于挥师北伐的话只是说说而已,不能太当真。论实力,钱镠根本不是朱温的对手,而且中间还隔着淮南,根本不可能去北伐。
听完罗隐的慷慨陈词,钱镠意味深长地点头表示赞许。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赞许,钱镠也许洞悉到了此刻罗隐内心的真实想法。论起政治远见性和政治敏感度,罗隐显然比钱镠差得太远。虽然罗隐的那番慷慨陈词听起来有道理,但说容易,做起来好难。
先说说北伐朱温,其实朱温和钱镠的关系一向不错。由于钱镠和杨行密的关系非常紧张,经常爆发战争,为了牵制杨行密,钱镠主动结交朱温。朱温为了夺取淮南,自然会频繁不断地向淮南发起进攻,也就侧面帮助了钱镠。
作为钱镠的盟友,朱温虽然终结了唐朝,名声名誉极其败坏。但当时的唐朝,死亡是必然的,不是被朱温干掉,就是被其他人干掉,各路藩镇表面上号称大唐的忠臣,实则都想取代朱温的位置,内心都不纯洁和干净。
在这样一种复杂的情况下,钱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已经死了的唐朝去搞复仇行动。至于罗隐提到的建国称帝之事,钱镠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枪打出头鸟的惨痛教训必须吸取,从王郢、黄巢到刘汉宏、孙儒、董昌,一个个活生生的案例时常在钱镠眼前闪过,他们曾经无限接近过成功,但最终都功亏一篑。
如果贸然建国称帝,必然成为中原王朝的首选打击目标,激怒朱温不说,淮南也会乘机发难。两浙就会成为各路藩镇的眼中钉、肉口刺。要想保住三十多年艰苦奋斗、浴血打拼创下的基业,必须谨慎小心的面对错综复杂的政治局面。
钱镠经过短思考,定下两浙吴越生存原则,保境安民、臣服中原。这个和马殷的做法如出一辙。不论中原谁当家做主,两浙吴越都坚定不移的向中原王朝臣服,绝不擅自建国称帝。于是,钱镠面对文武众臣笑着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吾岂失为孙仲谋邪!”
钱镠欣然接受了朱温的任命,成了梁朝所册封的吴越王。名义上钱镠和吴越的地盘已经归属了朱温的梁朝,吴越的地盘仍然是属于钱镠自己的独立王国,而作为名义上的老大朱温,只是名义遥控指挥下钱镠,要求钱镠进贡财物,并不能真正意义上掌控钱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