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珈现在学乖了, 不再背着宋厂当那个勤劳踏实的“田螺姑娘”, 她就要当着他的面做事,有苦有累都要让领导知道,免得他以后天天想着抓她当壮丁。
于是,宋致远的思绪一天被打断了n次, 外面女同志小声的嘟囔抱怨、被英文单词搞得抓狂, 都一句一句传进了他耳朵里, 频繁炸毛的模样,让他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
宋致远忍不住深思, 原来小林同志是这么艰难的帮他翻译资料的吗?那她昨天还翻译了那么多?
人家女同志这么尽心帮他的忙, 就算男女之别要保持距离, 他也不能连感谢之情都没有吧?向来言而有信、坚定不移的宋厂,就这么把自己给说服了,再一次听见小林同志的抓狂声, 他抓起随时放在包里、十分宝贝着的英语词典就往外走。
“小林。”
林思珈正卖力的表演着,突然听见声音抬头, 就看到宋厂站在她对面,她心里一喜,想着领导该表达对她的辛苦慰问了吧?没想到对方什么都没说,直接扔给她一本字典。
这是几个意思?林思珈顿时摸不着头脑。
宋致远竟然有些局促。
他不是没跟女同志接触过, 大学里认识的那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男同学也有女同学,现在天各一方,也仍然保持着通信。但是对于明知道对他抱有好感的女同志, 他确实没过多接触,这会儿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匆匆道:“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干。”
宋厂如风一般的离开,挥一挥衣袖就给她留下一堆工作,林思珈不由拉下了脸,不夸不慰问也就算了,竟然还催她工作。她才不那么傻,确定宋厂走了就不会回来,林思珈随手把资料塞回抽屉里,然后端着搪瓷杯开始各部门溜达。
他们厂领导基本上是男性,但是办公室人员的比例,却是女同志占大部分,毕竟妇女能顶半边天,她们干行政工作也比男同志细心,加上车间那情况也不太适合女同志,因此这些女同志能胜任的轻松岗位,厂里都会优先选女同志。
不过行政岗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们厂又是本地的大单位,每年一到毕业分配,组织上就指望着他们给分担压力,厂里领导顶着压力,要求必须是专业对口的学生,实在不行那也得是动手能力强的理工男,这样才能在车间发挥作用。
所以办公室的女同志队伍,已经很少有未婚的小姑娘进来了,大部分都是大姐和大妈,她们见了林思珈穿着新衣服到处晃,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好不见外的招呼着,“小林,过来让我摸摸你的裙子,样式可真别致……”
林思珈为了手表都豁出去了,让大姐大妈们围着她上下其手,然后下了班,大姐和大妈们浩浩荡荡的跟着她回家。
现在单位里还是很注重影响的,林思珈安利归安利,从来不碰钱,反正他们都住家属区,下班后跟她回去一趟也没有多麻烦。
第一天,林思珈还没有去车间刷存在感,已经轻松完成她夸下的海口了,二哥带着对她的承诺,在老爸的陪同下去了省会,她也就不再卖安利。
这个料子就他们家有,等厂里的大姑娘们一个个穿起长裙,越来越的生意就会主动找上门了,林思珈一点都不着急。
周末,林成山和林父从省会回来了,去的时候怕被贼惦记,他们特意穿上了家里最破的衣服,经过这么多天的风餐露宿,胡子拉碴,再背着破破烂烂的超大麻布袋,就真的有点像逃难归来了。
半夜被吵醒的林思珈起来一看,都有点被他们的新造型给吓到了,林父和林成山还在得意的向纷纷起床围观的家人们展示他们的战利品,最大的一件就是刘小红心心念念的缝纫机——这是林成山跟她达成合作的“礼物”。
林思珈出来,就看到全家人都精神抖擞的围着宝贝缝纫机打转,林成山注意到她,神色更骄傲了,“珈珈,这次可亏了你。要不是你跟宋厂认识,我们这会儿还进不来大门,更别说坐宋厂的车回来了。”
火车是晚上十一点到的云州,而厂里管理严格,晚上十点以后大门就不给开了,本来他们还发愁要怎么回家,在火车站门口碰到来接宋厂的司机老张,才知道宋厂和他们竟然是一趟火车。
当时,林成山和林父也没想麻烦老张和宋厂,只是看到了熟人打声招呼,顺想请老张回去的时候跟值班保安说一声,看能不能给他们留个门。不过他们打招呼的时候,被后一步出来的宋厂给瞧见了。
宋厂瞧着眼熟,问老张他们是谁,老张便介绍说是第一车间林成国的家属,以前也是厂里的职工,宋厂便客气的让他们上车。
林父他们挺不好意思麻烦领导,推辞之间,听到宋厂问:“林思珈同志也是你们的家属吧?”
见他们点头,宋厂随和的笑道:“那就不用客气了,小林在工作上帮了许多忙,我顺路捎你们一程也是应该的。”
听到领导是为了感谢他们珈珈在工作上的能干才这么客气的,林父和林成山瞬间就少了很多局促,多了一份自豪,抬头挺胸的上了车。
林成山还没来得及跟家人分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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