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案中有案
张嫣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对于女学馆这一处理还是感到不满。
虽然风毓跟沈如晗是好姐妹,她初来乍到,能跟她们一块儿住,可以帮助她更快地适应在女学馆的求学生活,但凡事总讲究个先来后到。
风毓是后来者,却将原本属于魏红妆的地盘占领了,将人赶到别的小院去,换了一般人,谁能接受的了?
张嫣扫了一眼她所在的小院,几个小舍里住的小娘子们,哪个是像魏红妆那般好欺负的?
今日要是换成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事儿包准就要闹起来。
沈如晗一贯单纯,此刻依然像个傻大姐似的,并不知道这当中定是有些缘故,乐颠颠的前去帮风毓收拾晚上要睡的床铺。
张嫣跟着走进去,面色如常,翘着手站在沈如晗身边看着她忙碌,笑着问道:“风娘子通过考核试了?”
沈如晗停下抖被子的动作,高兴道:“嫣娘,你不知道吧,毓姐姐竟然不用通过考核试就能直接进来了,厉害吧?”
不用通过考核试?
果然是厉害!
怪不得一来就能将魏红妆赶出去,原来背后有人啊!
她倒是小瞧了这个风毓。
张嫣笑了笑,点了点头,应道:“厉害!”
... ...
风毓顺利进养正女学馆去了,金陵城内的宋家灭门案却进展不是很顺利。
话说秦捕头拿着那双凶手丢弃的鞋子去大牢里让陈君豪试穿,结果发现鞋长是合适的,但鞋子套在陈君豪脚上,明显宽了。
也就是说凶手的脚,应该比陈君豪的肥大才对,虽然长度相同,但厚度,明显有差距。
再有一个就是通过陈君豪自己脚上的鞋子的磨损程度和凶手行凶时穿的鞋子的磨损程度,也存在差异。
明仵作说过,凶手可能是外八字,所以他鞋底的外侧磨损非常严重,鞋底也是新纳不久的,但出于一个人行走的惯性使然,导致新鞋的磨损比一般人要快。
而陈君豪的走姿很端正,走路时的步伐也很规范,不偏不倚,不是外八字。
这个对比结果,不仅让秦捕头苦恼,赵府尹更加着急上火。
不是陈君豪,那凶手到底是谁?
就在赵府尹急得开始抓头皮的时候,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问题来。
“走路的姿势可以佯装,鞋底的磨损可以刻意,至于鞋子宽松问题,就更不是问题了,鞋子穿着穿着就会宽松,这是人都知道的道理!”赵府尹对师爷说道:“凶手定是这个陈君豪无疑,去将陈君豪提出来,本官要亲自讯问!”
师爷知道赵府尹这个亲自讯问,是要准备大刑伺候了。
虽然感觉这一次大人办案有些急躁,但眼下线索有限,一旦断了陈君豪这条线,要重新调查也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师爷点点头,下去办了。
牢房的刑讯室里鬼哭狼嚎。
陈君豪喊得嗓子都哑了,赵府尹也憋得脸都红了。
这个混账,倒是个皮糙肉厚的,都用了三种大刑了,还拒不招认。
“陈君豪,你到底招不招?究竟宋家上下六口人,是否你所杀?”赵府尹厉喝道。
陈君豪眼睛失神的看着眼露凶光的赵府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就在赵府尹准备喊人用冷水将疑犯泼醒的时候,刘捕头进来了。
“大人,有发现!”刘捕头拱手道。
这话让赵府尹精神一震,回头问道:“什么发现?”
“属下带人找到了陈君豪的家,在他家中,发现了这个!”
刘捕头上前,将一个灰色布袋递过来,一面道:“这荷包里至少有三十两银子,还有这枚玉佩,玉璧上刻着一个凝字,应该是属于宋凝的贴身物件。”
谁都知道,陈君豪是个落魄子弟,家里一贫如洗,根本不可能有三十两银子,他家里藏着这些钱银,分明是来路不明。
这钱银跟玉佩放在一块儿,说不定是杀死宋家几口人后,顺便在宋宅里顺走的。
“来人,给本官用水将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账泼醒!” 赵府尹咬牙喝道。
很快,被泼了冷水的陈君豪便幽幽醒了过来,他才刚睁开眼睛,赵府尹便抓着荷包和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这些银子和玉佩,是怎么得来的?是不是你杀了宋家几口人之后,在宋家顺走的,是不是?”
陈君豪拼命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杀人!”
“那你怎么解释这钱银的来源?”赵府尹瞪着陈君豪,一字一句的说道:“根据本官的调查,你读书不成,靠着帮人家写书信赚几个钱之外,别无其他收入,本官倒也知道行情,你帮人家写信,一封信能赚多少?就是你不吃不喝做上一年,也不可能攒上这么多。”
赵府尹说着,将荷包扔回到一旁正在做着笔录的师爷的桌上,眸光冷厉的对陈君豪道:“没想到你这么丧心病狂,宋斌不同意你跟宋凝往来,你就杀了他们一家......”
陈君豪是再也受不住了,大声喊了起来,一口浓痰差点儿就喷到赵府尹官帽上去,:“呸,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只为了结案就如此冤枉人。是,宋斌是不同意我和阿凝在一起,可就算是他打了我,打了阿凝,甚至害得阿凝小产,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也不曾动过要杀了他的心思。”
陈君豪的眼睛慢慢恢复了清明,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咬着要,泪流满面:“我这些钱,的确是来路不明,因为这些钱是我为了带阿凝私奔,偷了隔壁村刘员外家的祖传玉白菜当了换来的。我知道刘员外报了官,这事是真是假,你们查一下便知,我也只承认偷窃这一桩,至于杀人,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你们要我说多少次,才相信?”
赵府尹看人说得声泪俱下,心中是半信半疑。
他虽然很想将陈君豪定罪,尽快结案,但陈君豪的话刺激了他。
他不是那种为了结案而冤枉好人的庸官,这事儿既然有迹可循,那就核查清楚。
“你偷刘员外的祖传玉白菜,是什么时候?”赵府尹问道。
“就是宋家灭门案那一天,我偷了玉白菜后,特意跑到隔壁县的宏盛当铺去换,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陈君豪又流下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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