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萧景泰一个人愣愣的跽坐在案几后面,冷肃的面容掩映在阴影里,整个人透出阴郁而冰冷的气息。
郎君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半天没有动静,冬阳在外头急得团团转,却又因晓得自家主子的脾气,愣是忍着不敢上前去打搅。
他想起主子中午在衙署的时候就没有用午膳,现下已经是申正,再不补充点儿食物,只怕胃要饿坏了......
冬阳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自作主张的拿了主意,打发院中伺候的一名小厮同福去大厨房传了几道点心。
同福咚咚跑出竹笙院,正看到迎面走来的崔荣绍,忙让道打了个千,笑道:“小的给崔郎君问安了!”
“免礼,你家郎君可在?”崔荣绍笑意朗朗问道。
同福忙不迭的点头,心中感叹崔郎君来得真是太及时了。郎君也不知道是遇着了什么糟心事儿,整个人就像是沉浸在冰水里,冷得吓死人,那张寒冰脸更是阴郁得能拧出水来。有崔郎君做伴开导,郎君的心情说不定会好一些。
“郎君一个人在书房里呢!”同福说道。
“行,你自忙去。”崔荣绍含笑摆手,信步走进院子。
同福回头看他,崔荣绍一袭湛蓝色的杭绸直缀,合体挺括,修长的背影在日光照耀下泛着几许金黄的流光,灼灼炫目。
崔家郎君跟自家郎君当真是不一样的!同福心中感慨道。
他识字不多,不晓得如何形容他们的气质,但他们二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极好分辨的。
崔家郎君说话时常常带着三分笑,让人毫无压力,又觉得十分自在,不像自家主子那般,有时候那股气势一出来,就能让人觉得两股战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他那股无名火给点着了......
同福愣怔着看着崔荣绍上了长廊,这才醒过神来,急忙忙小跑起来,直奔大厨房。
崔荣绍在这个时候过来,自然而然便成为了萧景泰倾诉排泄苦闷的对象。
冬阳为他们新煮了一壶热茶,斟上茶汤后,便识趣的退出书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按景泰你的说法,余氏的死因的确有些可疑,只是当时你也在现场附近,又有几名证人证实亲眼看到余氏投河的全过程,他们与余氏并不相识,跟安庆伯府更加没有交集,没有做伪证的可能和必要。”崔荣绍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表兄,不疾不徐的分析道。
“是,我没有说那些证人做了伪证,但现在的情况是余氏的尸检跟正常投河寻死的人存在差异。我刚刚翻找了一些资料,在刑部收录的百来个溺水案件里,几乎每个溺水之人都有金娘子《尸检守则》上所说的特点,若觉得单凭这些案例还有些武断的话,进一步解剖应该就能找到更多的线索。”萧景泰沉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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