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如死

p; 他倒是想看看，看到了菜市场上的活头后，谁他娘的还敢瞎比比。

    雍正皇帝十分清楚，对于这些胆敢反抗皇权的罪人来说，死，只是一种仁慈，而他雍正从来就不是一个慈悲的皇帝，他要借着汪景琪这颗人头告诉天下人，得罪了皇帝，他有的是办法治的你生不如死。

    听到这里，老黄肝胆俱颤，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说什么？你说汪老爷被砍了头，悬首与菜市场的牌坊上？那颗头还是活的？”

    “是咯，”鹰爪孙无奈说道：“真要一下子砍了头，这不是便宜了汪景琪吗？圣上的火气还怎么发？”

    “杀，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怎能，怎能如此残忍？”

    “现在知道残忍了？胡说八道之前怎么不动动脑子想想呢？得罪了这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自然能够治你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你别怕，这么一套下来，圣上的邪火也发的差不多了，你们若是老实听话，自然会有一个下场，若是想要以死相抗，想想你家汪老爷的人头，告诉你，菜市场的牌坊大的很，把你汪家全家人头挂上去，都还有多出的位置……”

    老黄两股战战，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求死不得，永受折磨，他颤声问道：“被你们抓住，会有什么下场？”

    “还能有什么下场？不过是老一套的流程而已。”

    我大清可从不讲究什么罪不及家人，从来都是一人犯罪，牵连全家。

    特别是一些涉及到谋逆大罪的，更是要抄家灭族。

    汪景琪这个罪人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汪景琪一家的坏种自然也不能放过，但我大清也要脸面，全都砍了毕竟不太好。于是汪家不论男女，一股脑的“发往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所以说，你们完全不必慌张，圣上金口玉言，说要把你们汪家全家发往宁古塔，就绝对不会杀你们。”鹰爪孙冷声说道：“老黄，这可是皇上的金口玉言，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胡说的。所以你也莫要不信，咱们这位圣上，真的不是一个嗜杀的人，那个叫钱民世的大官，你知道的把，也是你们【年党】的人，这次也被牵连进案子里了，他结果也没死。”

    “钱大人没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钱大人倒也不能说是没事把。”鹰爪孙含糊的把钱民世的大致状况介绍了一番。

    钱民世因为与年羹尧交好，还曾经赠诗给年羹尧，这次自然也逃不过。以“谄媚奸恶”论罪，罪当死！

    但雍正为了显示仁慈，只是把钱民世革职了事，但却亲手书写“名教罪人”的匾额，令悬其老家大门口，还不让摘下来，每个月都要当地官员去检查，看看这匾额是不是好好的挂着呢。

    之后雍正还召集文官一起作诗痛骂钱民世，诗做的不好，写的不深刻的，还会打回重写，骂人诗写的最差的几个倒霉蛋，也被发配了宁古塔。

    老黄听到这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雍正仁慈，仁慈个吉尔哦！

    钱民世的小命是保住了，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却还不如死了，死掉也算是一了百了，总比这么活生生的受折磨好吧。

    雍正这狗皇帝实在是太过阴损，他不但杀人，更要诛心！他确实不喜欢杀人，他更喜欢折磨人。

    鹰爪孙却不管这些，他冷笑说道：“老黄，你还逞什么英雄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是吧。你在这案子里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兄弟我们也不过是办差做事，混口饭吃，你可别让兄弟们难做了，咱们也别大半夜在江边傻杵着了，跟我回京城吧。”

    “跟你们回京，就要去宁古塔了？”

    “这是当然。”

    宁古塔的地理位置大致位于异世的牡丹江市附近，距离哈尔滨不算太远，对于在现如今的大清来说，那里毫无疑问是一片苦寒之地，尤其是冬天，特别难熬。

    当初大清的列祖列宗们之所以要拼上性命，也要闯入中原这个花花世界，为的不就是要逃离那片黑山白水吗？无他，那片没怎么开发的蛮荒土地上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苦到你身子底若是差那么一点，那么就活不下去。

    老黄也不是吃生米的，他京城里打混的老江湖了，自然明白这其中的路数！

    大部分被发配的京城贵人，又何曾吃过什么苦了？这些人身娇肉贵，一路上又是山高水险的，很多人走半路上人就没了。就算活着算到了宁古塔，那也去给披甲人为奴，是给兵勇们做奴隶的，三五年苦熬下来，十个里头能活一个，就算是命好了。

    这根本就是九死一生，并且还要受尽折辱，最终凄惨死去，死的毫无尊严。

    “这，这要去了宁古塔，还有活路吗？”

    鹰爪孙劝说道：“老黄啊，去了宁古塔，多少还有个想念，别人都说祸害遗千年，汪家的这些个坏种，说不定命就特别的硬呢？当然，我也不诓你，宁古塔那边的日子是苦了点，但苦日子也有苦日子的熬法，我看这两小娃挺水灵的，这小男孩年纪小，可以做个小相公，女孩虽然还没彻底长开，但也算是颇有姿色，伺候男人也不难，总是能混口饭吃的。总是要比在这里被你捏死要强不少，你说是吧。”

    这时候，老黄身边的两小孩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汪小八年级虽然才十岁，但这年头的孩子都早熟，一般人家十四五岁的男丁就要出来顶立门户，成家立业了，再加上汪家也是大家族，汪小八受到的也算是这年头的精英教育，所以他人虽不大，但却明白事情。

    但毕竟是个小孩，越是明白，就是越是害怕。

    此时，老黄的一只手就搭在汪小八的脖颈上，小孩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只手上老茧的粗糙，小八平时就喜欢捏老黄手中的老茧玩，却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被这只手给捏死。

    此时，汪小八两股战战，他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