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槛,但长安城从不缺天才,能在这个舞台上露面的人,脚下都踩着无数失败者。
高发:“你是说,司徒大人薨了?”
裴寂:“没错,据说是突发恶疾,陛下旨意,剥夺其爵位官职,但留左光禄大夫位,追谥文忠,其家人一早就带着他的棺椁由金光门离开长安了。”
高发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问道:“哪个方向是正西?”
裴寂似乎早有预料,抬手一指:“金光门在那个方向。”
“多谢。”高发说完,面朝裴寂所指的方向,面容肃穆,恭恭敬敬的跪拜叩首:“属下高久诚,恭送司徒大人殡天。”
张伟见状皱起了眉头:“你是长公主的人,韦信死了,应该高兴才对,为何还要祭拜于他?”
裴寂诧异的看了张伟一眼,因为张伟对于高发的行为,似乎带有指责的意味,在这种时候是相当失礼的,他与张伟接触这么久,也略微知晓张伟的为人,怎么今天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要知道他进来时,张伟正在向高发请教尚书,两人虽然说不上相谈甚欢,但也是有礼有节。
高发则是不慌不忙的行完叩拜大礼,方才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我毕竟受韦大人提拔赏识,栽培之恩,理当回报,并不该受阵营不同的影响。”
张伟狐疑的看了一眼表情波澜不惊的高发,没再说话,他觉得高发这人有些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若真记着别人的恩情,又为何要背叛别人,还有就是对于韦信的死亡,张伟只觉得太便宜了那个家伙。
听听裴寂说的什么,突发恶疾而死,也就是韦信根本没得到该有的惩罚和报应。要知道韦信执掌朝政的十数年间,纵容亲信党羽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也许跟外界说的那样,他本人没有参与,但既然身居高位,却对种种罪恶视而不见,这种不作为在张伟看来比作恶还要让人可恨。
你要么就做一个奸臣,恶行累累让天下人唾骂,要么就做一个贤臣,惩治不法的属下,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这种夹在中间,还要把自己摘出去的行为,给张伟的感觉就是假清高,所以在看到高发的行为后,张伟才会忍不住出声指责。
见两人都不说话,裴寂开口了:“走吧小子,带你去见识一下三堂会审。”
张伟:“我?”
不是,我这个级别,平头百姓啊,也能够得上三堂会审的门槛吗?
见张伟惊讶中带着疑惑的表情,裴寂解释道:“其实证据都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你的那点证词口供什么的没多少作用,但你毕竟告的是御状,过场还是要走的。”
张伟:“好吧。”
裴寂让人把张伟带了出去,还没到审案的大堂,裴寂就让几个官差把张伟按倒在一张长板凳上:“来啊,依律,平民未得党里长官允许,私自报官者,仗三十。”
张伟:???
什么鬼,杀威棍不是后世才发明的东西吗,你们怎么隋唐时期就用上了,还有,你喊我出来走流程,就是为了打我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