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闻言又叫了起来:“他敢,太子殿下的面子,他大理寺莫非敢不给吗?”
高发无语的看向了太子杨言,而杨言看向崔器的眼神则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你的意思,是要本殿下去大理寺,亲自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吗?”
崔器闻言一时语塞,他光顾着嘴上痛快,却忘了这事太子杨言根本就不好出面,先不说这事本就是刑部的人擅自整出来的,和杨言没有关系,就算真是这位太子殿下安排人做的,他也绝不能出面去向大理寺施压,否则这跟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到时候满朝文武会怎么想?
一个手段肮脏的人,是没有人愿意在他手下做事的,因为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是下一个被干掉的对象,而太子殿下也不会希望自己手下尽是和自己同床异梦、互相猜忌的下属,因为那样根本就不利于他统治和权力的稳定。
高发:“太子殿下绝不能出面,这事哪怕是把我高发都送上刑场,也请太子殿下连一个字都不要说,真到那时,太子殿下只管跟着叫好便是,在下定不会有半句怨言。”
太子杨言闻言心中好受了些,但也得出言抚慰道:“久诚放心,这事就算了彻底倾覆了整个刑部,也绝不会波及到你的身上。”
“哼!”崔器见状冷哼了一声,有些气鼓鼓的瞪着高发:“那高左丞,在下是没有办法了,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高发坦然的面对着崔器的目光说道:“可以牺牲一部分人,但是,重点在于需要牺牲多少人和需要牺牲哪些人,我说的不是刑部的事,我说的是整件事若想尘埃落定的话,我们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太子杨言和崔器都被高发的话惊呆了,许久之后,杨言才用不敢肯定的语气问道:“久诚,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我们会输?”
“一派胡言!”崔器则径直站了起来,指着高发斥道:“你想不出办法就直说,少在这里做危言耸听之词。”
这不怪崔器如此激动,毕竟他才从长公主那边跳槽到太子这边,等于是把一手捧他上来的长公主给得罪死了,还没来得及享受升官发财呢,你就说太子一党要不行了,你听你也急。
“够了!”太子杨言终于忍无可忍了,对着崔器怒斥道:“此处到底是谁说了算数,你既然没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要不这个位置给你来坐如何?”
崔器闻言冷汗都下来了,急忙跪倒在地:“殿下,在下也是替殿下担忧,方才失了礼数,请殿下恕罪。”
见崔器认错态度良好,目的已经达到的杨言自然不会再追究:“常言道君臣有别,人要认清自身的位置,起来吧,以后多多注意,久诚,你接着说。”
“诺,殿下。”高发应了一声,随后略一思索,接着说道:“殿下,请恕在下道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陛下此刻驾崩了,殿下您继承大宝,您有能力制衡韦司徒吗,或者我换个说法,如果您是此时的陛下,还有能力制衡韦司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