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养性?”韦信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若真能如此,满朝文武都得感谢福昌宫供奉的百位神仙,肯定又是来找事的!”
高发无奈道:“福昌宫本就是帝王行宫,长公主住在那里,合情合理,谁也没办法。”
韦信一言不发地看着高发良久,再开口却是一副唠家常的语气:“久诚,你今年多大了?”
高发:“回大人,属下今年四十有五。”
“四十五,我记得你跟着我的时候才三十多,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韦信说着似乎有些感慨,揉了揉眼眶继续说道:“久诚,你还年轻,不能一辈子都窝在尚书省,礼部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待这次的事情忙完,你便调过去做个侍郎吧。”
高发:“大人,属下是做错了什么吗?”
韦信:“你为何会这么想?”
高发:“若非如此,大人为何要将属下调走?”
在外人看来,从尚书右丞(正四品下)调任礼部侍郎(正四品上),不仅升了品阶,还从尚书省掾属变成了礼部次官这样的实权人物,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在高发看来,在尚书省,除了两个名义上的次官左、右仆射,自己实际的顶头上司是统管六部的朝廷正二品大员尚书令,六部不过是尚书省的下属单位,但若是调去了礼部,顶头上司变成了礼部尚书不说,与尚书省中间也隔了一层关系。
似乎是看出了高发心中所想,韦信叹了口气:“我这也是为你好,待这次工程完成,我便会上书向圣人(皇帝)请求致仕,到时新的尚书令来了,你不得给他的人腾位子吗,与其被人赶走,还不如早些离去,博个前程。”
似乎是被韦信准备退休的想法惊到了,高发不假思索地说道:“大人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你还记得你那天是如何与我说的吗,就算我们不拿,底下的人也是要拿的,底下的人不拿,宫里和长安城里的人也是要拿的,”韦信苦笑了下,似乎有些感慨:“这些年在朝为官,得罪了不少人,也养肥了不少人,工程越做越大,那些人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你说工程难以为继,那些人会信吗,这一次还能修运河,下一次呢,封禅泰山,圣人会同意吗?”
韦信说着,又皱起了眉头:“再说了,长公主那一派人对我逼迫日紧,若能安然度过这一次,已是幸事,之后的路,怕是得由你们辅佐着太子一起走了。”
高发皱眉:“那大人也不必致仕,这次工程若是能达到预期所想,圣人必然大喜,朝中无人可以撼动大人的地位!”
韦信摇头:“这恰恰是我所担心的,我已是正二品的尚书令,圣人还能封我什么官职,开府仪同三司还是三公,真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等待我的怕是铡刀了,还不如早些退下去,以保晚节。”
“大人……”高发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变成了沉默。
韦信:“莫要觉得礼部不是个好去处,六部与我尚书省职权多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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