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的腰窝好像很敏感, 傅询只是按了两下,他就哼哼着要醒了。
抢在他睁开眼睛之前,傅询把手一松,闭上眼睛, 假装自己还没醒。
昨天睡得有点晚, 韩悯也是迷迷糊糊的, 缓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下床之前推了傅询一下, 喊他起来, 傅询才假模假样地再次睁开眼睛:“嗯, 起来了。”
傅临与韩识合伙开了个小公司,还在起步阶段,每天早出晚归;老人家觉少,早早地就出去遛弯晨练。
两个人洗漱好, 出去吃早饭, 就只有傅让坐在位置上。
傅让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无比幽怨的目光。怪他们昨天晚上不带他一起玩。
偏偏那两个人还都没有看他——韩悯是真的没有察觉,傅询假装没有看见。
韩悯扯了扯衣领, 很认真地对傅询道:“在你把我的房间收拾干净之前, 你得负责我的衣食住行。”
傅询点头应了,大步上前,把饭桌前的椅子拖出来让他坐。
他今天倒是很上道。韩悯有点小得意, 溜达着过去坐下。
桌上的粥还是温的, 傅询舀了一碗摆在他面前,然后很自然地把傅让面前的小菜端起来,傅让拿着筷子, 表情呆滞:“哥,你干嘛?”
傅询拿起自己的筷子,把靠近他那边的菜拨到他碗里,最后把碟子都放在韩悯面前。
“不是,哥,你怎么不直接喂他吃呢?”
傅询沉思了一下,就要端起韩悯的碗。
韩悯避开他要递过来的勺子:“没必要,没必要,不用这么负责。”
吃过早饭,两个人要出去一趟。
几个老人家就在巷子口下象棋。见他们一起出来,梁老太医揶揄道:“你们两个出去约架?”
傅爷爷拉下脸:“别胡说啊,俩孩子现在好着呢。”他高举大旗:“多亏了悯悯给我这傻孙子补课,要不他非得辍学不可。”
韩悯刚要开口,他就笑眯眯地看过来了:“悯悯出去买书?带傅询也买两本,多买点,在外面吃了饭再回来。”
这回他直接递过来一叠卡片,市里几家大书店的会员卡、几家酒楼的贵宾卡,就连韩悯常喝的那家奶茶店的积分卡都有。
傅爷爷极强。
韩悯笑着道谢,傅爷爷摆摆手:“快去吧。”
他二人离开之后,韩爷爷提了一嘴:“你别老是给悯悯东西,把他都惯坏了。他俩一起去的,你给傅询就行。”
傅爷爷一笑,啪的一声把棋子按在棋盘上:“你不懂,傅询就乐意让他管着。”
已经过了早峰期,公共汽车上人不多,韩悯与傅询并肩坐在后排。
前边几个背着书包、要去补课的小学生抓着杆子站着,晨练回来的老大爷闭目养神。傅询想了想,把一只耳机挂在韩悯的耳朵上。
韩悯没有动,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着。傅询忍不住转头看他,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在下一个站点停车,从前门上来一个少年。
韩悯抬眼看见他,便朝他挥了挥手。
温言还穿着初中时的校服裤子,手里提着很普通的布袋子,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在前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到站下车,韩悯回头看了一眼温言:“你去书店吗?要不要……”
话还没完,温言好像看见了什么人,转身就走:“我不去,先走了。”
韩悯回头望了一眼,没看见什么特殊的人,只好对傅询道:“那我们走吧。”
开学前几日,书店的人总是格外的多。因为和韩悯一起来,傅询很自觉地提起最大的购物篮子。
遇见以前的同学,打过招呼,他们都毫不例外看向傅询,却问韩悯:“这是?怎么之前没见过?”
傅询提着篮子跟在他身后,韩悯把他拉过来,捏捏他手臂上的肌肉:“傅询。”
“哇,太帅了。”
同学们惊叹,韩悯与有荣焉,揽住他的肩:“我也觉得。”
傅询转头看他,看见他带笑的侧脸,他也觉得。那种异样的感情像藤蔓一般,再往上探出几寸。
而后傅询去排队结账,韩悯从一堆卡片里找到书店的会员卡递给他,傅询看着周围一堆的人,轻咳一声:“你去外面等。”
韩悯从人群里挤出去,就站在门口。傅询生得高,一转头就能看见他。
过了有一会儿,才轮到傅询。他把满满一篮子的书放到收银柜上,一本一本拿出来,余光一瞥,却发现韩悯不在原地了。
大约是过去买奶茶了,对面就是奶茶店。
他这样想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人声吵杂,他却忽然听见远处韩悯大喊了一声:“傅苟!”
他直觉不对,直接把卡交给收银员:“我等会儿来拿。”
傅询冲出去扫了一眼,没找到人,又听见韩悯喊:“来人呐!着火了!”
这回他听清楚了。书店边上有个阴暗的小巷,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
他两三步跑到巷口,有个摇摇晃晃的酒鬼,拿着酒瓶堵在前面。韩悯双手抓着根木棍子,身后还护着一个人。
两边对峙,韩悯自恃打不过他,一边喊“着火了”,一边护着人往后退。
傅询也没想太多,从地上捡了个趁手的东西就拖着过去,照着酒鬼的腿打下去,一棍子把人打趴在地上。
韩悯松了口气,丢下东西,有点腿软,站也站不住。
傅询上前,提着他的衣领,让他站好:“怎么回事?”
韩悯指着地上的人:“他抢钱。”
“抢了就抢了,回去给你补上。你细胳膊细腿的,有什么好追的?”
“抢的是温言的钱,他还打人。”
傅询这才看见,站在韩悯身边的那个人是温言,他紧紧地拽着韩悯的衣摆,半边脸藏在阴影里。
韩悯揽住他的肩,搓了搓他的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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