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惊奇难定,一身的战意似乎在渐渐消弥。
“将军,辽东军的士气看来很盛呢,我们是不是稍候在做攻击埃”
旁边的将领,也是吕布最好的兄弟臧霸建议到。
吕布心有不甘的说道:“本将纵横天下,岂惧怕过谁。”
说罢,吕布跃下马来,几步冲到鼓阵处,一把夺过一名鼓手的木锤。
他挽起袖子,一双浑圆如碗口粗的铁臂,抡将起来奋力的擂鼓,为部下将士助威。
麾下的数千部众,眼见吕布亲自为他们擂鼓,受此激励,士气大振,喊杀之声震天而起,渐渐将城头公孙渊军的呐喊声压过。
城头上,接城战已经开始。
北面一角,一架楚军钩梯率先搭上城垛,这种顶部将有镰刀的长梯,可以紧紧的勾住城墙。
方一接城,手持刀盾的楚军陷城队,便奋勇的向上攀爬而上。
守城的公孙渊军也早有准备,人头大小的石块呼啸而下,将那些躲闪不及的楚军从钩梯上砸落。
惨嚎声中,一名名头破血流的敌人,从几丈高的城上摔落,生生的摔成一摊摊的血肉模糊的碎尸。
城壕一线,五百楚军弓弩手在大盾手的掩护下,向着城头守军仰射,以压制守军的反击。
密集的箭雨中,不断的有露头的辽东士卒被射中脑门,有的倒毙城头,有的则坠落城下,和敌人的尸体混成一团。
公孙渊扶刀坐镇城楼中央,半步不移,从容的指挥作战。
北面处,在楚军强力的箭袭下,七八名公孙渊军士卒先后被射倒,后续的人手不及补上,此间的守势立时削弱。
攻城的楚军趁势急攀,三五名射手矫健的楚军刀盾手,嗖嗖的就窜上了城头。
公孙渊见得此状,厉声喝道:“副将何在,速给本将杀退北侧登城之敌1
正自血战的副将得令,索性将半身衣甲卸了,赤着膀子,手拖大刀奔向了北侧。
怒吼声中,大刀如车轮般狂扫而出。
在这种威力之下,所有的辽东将士都开始像疯了一样,向城头上攻击过去,接着又是在一阵哐哐的盾碎声中,登上城头的数名楚军士卒,竟生生的被斩飞出去。
怒发虎威的辽东将士,竟凭微薄的辽东军之力就逼退了登城之敌。
随后,副将将大刀往地上一插,将地上的叉竿捡起,双臂肌肉暴涨欲裂,向着那架钩梯推去。
暴喝声中,副将奋起虎威,竟将那数丈余高,趴了七八个人的钩梯,生生的叉了出去。
伴随着一阵惊叫声,钩梯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几百斤的重量轰然砸下,将地面上不及躲闪的楚军砸中大半。
大部分被砸中者当场毙命,更有数人被拦腰斩成两断,断处尽是血肉模糊,惨烈之极。
不过,副将的胸上也中了好几箭,然后光荣的摔下了城头。
就这样,第一轮的狂攻,生生的被公孙渊挡了下去。
半个时辰的战斗中,楚军死伤数百,鲜血竟将土色的城墙染成了赤红,城墙根下的尸体也高高的堆叠起了一层。
军阵中的副将,眼见辽阳城城坚,公孙渊的守军相当顽强,心知凭借眼下兵力,根本无法攻克。
臧霸看到这种情况,实在不愿自己的士卒白白牺牲,便拨马来到吕布面前,大报告道:“公孙渊军早有准备,我军再强攻下去只能徒损士卒,将军,我看今日当暂且收兵,来日从长计议。”
“收兵?”
吕布握住手中的方天画戟,指着前方说道,“这才攻了半个时辰就收兵,岂不有损我军士气,臧霸将军,你是怕了那公孙渊,还是另有所想呢?”
吕布这是对西凉骑兵多年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一种讽刺,更是对臧霸本人能力的怀疑。
臧霸,看到自己的大哥今天下如此大的决心,他眉色深凝,胸中极中窝火,却只能暗暗咬牙,下令全军不得后撤一步,继续强攻。
初攻受挫的楚军,只能鼓起士气,继续踏着同伴的尸体,向辽阳城发进每二轮的进攻。
城头上的公孙渊,却依然如巍巍铁塔般屹立不动,手中的刀锋闪着寒光,红色的披风猎猎生风,头顶上那一面“公孙”字大旗傲然飞舞。
面对着楚军第二轮的强攻,公孙渊毫无一丝惧意,继续沉着的指挥作战。
一架架云梯被推翻,数不清的敌卒跌落城下,檑木与罗石,还有那烧红的铁水一刻不停的掷向敌人。
转眼又是半个时辰的血战,这一次,楚军甚至连一人都未能登上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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