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战斗 拜师与试炼

    两人向后一跃，各自摆出起手势。他们调整着步伐，哈塞将剑举过右肩，德亚把剑垂在腰前。

    气流此时恢复了正常，一阵风吹过，两人以一点为轴，同时移动着脚步。哈塞的长发被风向后吹散，他咬了一下嘴唇，斩断了自己的头发。

    短发的德亚没有这些顾虑。他将手中的剑狠狠砸向哈塞，而哈塞在斩发时便已疾步后退。德亚继续前进，二人在数息间便交锋了数十次。

    但撒当然不可能看清这些，但年轻人不知又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可以细致入微地看清两位剑圣的动作。

    二人没有顾及平常人所不知道的同门情谊，招式处处冲着对方要害而去。但撒虽然年纪不大，也是数次经历生死的人，但他此时仍为那些狠辣到极点又如同闪电一般的动作而忍不住颤抖。位于世间强者顶端之列二人的战斗让他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强大。

    “哈塞因为自己的小小顾虑，从而在开始就处于劣势。而德亚的进攻循序渐进，越战越勇。”随着年轻人的讲解，战斗的局面也渐渐明了。哈塞此时疲于招架，德亚的巨剑将脚下的岛屿一块一块切割。此等威力的重击不要说哈塞，德亚封圣之战的巨龙又如何？还不是被他一剑劈开了犹如金刚石一样坚硬的头颅。

    “不过，有些小意外也是常有的事。”哈塞在一次闪避时，将剑斩向德亚，剑气像一道白光划过。德亚停下脚步向后半躺，哈塞的剑气紧贴着德亚的胸口飞过。

    剑气没有伤到德亚，却斩断了他胸前剑鞘的系带。见此，哈塞又将脚边的石子挑飞，将德亚的剑鞘击向湖水。

    “哈塞的剑气是小爷手把手调教的，只可惜刚才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而德亚那小子只要被他近了身，对手便只能被逐渐蚕食，所以他也没有去练那些有的没的。哈，他们的武器可是我用两瓶好酒从波斯第老头那换来的，当时可是让我心疼了好一会。”

    德亚飞身抓住了剑鞘，哈塞没有追击，而是拉开了距离。“见识了你德亚的手段，接下来你再看看另一个的。”哈塞拉开距离后将身体一沉，手中的剑连续向前斩出，剑气源源不断地冲向德亚。此时二人攻守位置转换，但德亚在招架的同时一步一步趋向哈塞。

    年轻人揉了揉但撒的头。“快结束了，做好心理准备。”

    哈塞在挥出一道强大的剑气后，恢复到起手势，衣服无风自动。德亚意识到了什么，挑飞那道剑气后便跃向哈塞。

    哈塞的剑从手握住的地方逐渐罩上一层肉眼可见的气流，整个过程不过一息间。待气流完全覆盖剑刃时，哈塞睁开了双眼猛地向前一刺。德亚这时也来到了哈塞的面前，手中的剑在大吼声中如同天谴一般砍向哈塞的头颅。

    两股强大的剑意相交，本已被摧残不堪的小岛彻底崩坏。哈塞的剑刺入了德亚的左肩，德亚的左臂瞬间炸裂；德亚的剑砍中了哈塞的右肩，强大的力道将哈塞的右臂震飞。

    在一决生死的时刻，二人毫厘间各自闪过了致命一击，却又同时失去了对剑客犹如生命一般重要的手臂。他们都受了重伤。

    师兄弟在伤重恍惚之际，将手中的剑又挥向了同门的头。双剑相击，二人此时已握不住手中的剑。两把剑飞向了空中，又插到地上。哈塞和德亚同时被击飞，在摔到地面上之后，崩碎的小岛终于分裂开来，二人恍惚中望着同门，随后闭上了眼睛。湖水将二人冲到下游，经由岔口，各自不知所踪。

    战斗时间不算太长，但撒看得如痴如醉。当然，他也并没有为略带悲情色彩的结局有半点感伤。周围的景物恢复成了原来的景象。

    “看了这么久，你觉得你与两位师兄相较怎么样？”但撒假装没听见年轻人如同嘲讽般的问题，但他的脸还是微红了一下。又想到自己身上没什么值得对方所图，而面前这个有着神秘手段，甚至更强于两位剑圣的男人肯定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

    “好了，废了这么多话，你到底拜不拜师？”但撒思忖了一小会，重重地点下了头。如果能够拥有足够复仇的力量，即使是坠入地狱深渊他也在所不惜。

    年轻人咳了两声，眼睛看向天空对但撒伸出了右手。但撒迷茫地看了年轻人一眼，将自己的右手伸出并握住。不过他没有感觉到对方有半点拉他起来的意思。年轻人略带笑容的脸变得呆滞，又一点点扭曲，脸色也变得铁青。

    “我说，这位少年，小爷在向你要拜师费呢好不好？？”

    每当回想起那一刻，但撒都会惊奇于自己为何会如此信任一个陌生人以至于将手交给他。

    尴尬过后，但撒大咧咧说道：“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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