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学校放长假而我们又不回家的时候,我和阿k就喜欢拿出本中国地图穷翻,然后天南海北地指出我们要去哪哪哪,反正说说又不花时间不花力气不花钱。而假期真正来临的时候又是从早到晚昏睡以虚度时光。我摆出长辈的样子说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懒惰。她说没什么没什么,反正快不是女孩子快是女人了,你看看上海,到处都是睡意朦胧穿着睡衣满街跑的女人,我只是提前上岗而已。
时光的刻刀还是在我身上刻下痕迹,阿k说那把刻刀随着我们越来越老就会把痕迹从心里刻到脸上,那么内心曲折的伤痕会在我们突然年老的瞬间变成我们脸上不可磨灭的皱纹。
有时我会突然就心情低落下来,看着阿k说不出话来。我和阿k在大三开始养成一个习惯,在人迹稀少的深夜从北门一直走到南门然后再折回来。有时候风会非常的大,我不会像那些男生一样把衣服脱下来给她因为我觉得那样很做作,只是我会有意识地悄悄走到她的前面,挡掉那些黑夜里黑色的风。
在冬天快要开始的时候我正忙着写东西没时间打理我的头发于是我的头发变得特别长而且纠缠不清,一有风就飞起来像武侠片里的大侠。
就在我头发疯长的那段时间我们寝室里的一个头发卷得可以当律师的家伙疯狂玩失恋,一个星期失恋三次让我极度不齿他的爱情管观,他的名字宁叫van。
van家很有钱,我不知道他家的什么动产不动产,我只知道他想到什么地方去总是一个电话后就会有车停在他面前,有穿黑色西装的司机替他开门。不过那小子还算善良没有其他纨绔子弟的傲气凌人把我们寝室几个哥们当兄弟。可是除此以外他拥有其他纨绔子弟的所有缺点。
那段时间我写得最多的就是我的新小说和帮van写的情书,写到后来弄得我错觉自己是个情圣。
有一天van照例拉我去看一个他刚瞄上准备行动的女生,我慢悠悠地晃在他的屁股后面,当走到学校那条林荫道上的时候,van停下来冲我嘿嘿地笑,指着前面一个女生对我说就是她。当我看清楚那个女生之后我站在当场傻愣了一分钟,然后灵魂出窍一样对他说没问题。
那个女生是阿k。
我自认为写给阿k的那张情书是我有史以来写得最痛苦的一张。我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写我在某个你留下过弥漫过樱花香的早晨我遇见了你,那样我会笑死的。
后来那张情书写成什么样子我也忘记了,我只记得是个在咖啡喝光的晚上我终于写完了,然后倒在床上一下子就睡倒天亮。接着起床刷牙洗脸上厕所,背着书包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