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蓝天和白云。
影雪躺在沙滩上不动,她看见白云的影子下面,有淡蓝色的衣袂正在飘飞。她的心里就有些寂寞,为什么会是他?是自己太大意了吗?如果那时能够仔细地看看他,就应该能够看得出他身上的辉光。虽然他在刻意隐瞒,可是如果她用神通去看,这样强烈的辉光是不可能看不见的。或者这本来就是宿命的安排?
水澜在影雪的身边坐了下来。他的心里想的亦是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在初见的时候,居然没有看出她身上的辉光。从辉光来看,她不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摩呼罗迦族女子。
“你找我,是因为你知道你会成为贡品被送到乾闼婆城来,是吗?”水澜终于先开口了。这句话他想了很久,一直想要问她。
“是的。”影雪平淡地回答“只是我没想到我随便捡了一个男人,居然会是乾闼婆族的人。”
随便捡了一个男人?水澜的心里生起一丝怒气,如果没有他,也会有别人吧?想到如果那一天不是遇到了他,影雪可能就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将自己的身体交给那个男人,他的怒气就越来越高涨起来。
他冷笑着道:“你可知道,进献不贞的女子,是对我族的一种污辱。这已经足够我族向你们宣战了。”
影雪终于将头转向他的方向,可是他并没有看她,双眼盯着远方的大海。她只能看见他的侧面。
他的脸似乎比上一次见面要削瘦一些了,脸色也益发惨白。为了看清他的眼睛,她坐起身,转到他的正面。四目相投之时,水澜却似不愿看她,马上又把脸转向别处。
她认真地说:“如果你们想再次战争,我就会先杀了你。”
水澜冷笑“你能杀我吗?”
影雪淡然一笑:“你的灵力确是比我强,但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也许我可以杀死你,也许我不能。但如果再有战争的话,我总是要试一试。就算不能杀死你,我却可以死在你的手里。这样,我就不会觉得愧对族人了。”
水澜咬了咬牙“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吗?你们真可恶,以为派一个女人来,就可以监视我们一举一动吗?我告诉你吧,你什么也不能改变。”
影雪淡淡地笑“我并不想改变什么,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我也不想阻止任何战争的发生,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我的努力杀死你,或者被你杀死。只不过如此而已。”
她站起身向着城中走去。
水澜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忍不住问:“那天,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影雪微微一滞,但她却决绝地没有回头。
水澜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三十天。我想也许你会回来,可是你到底没有回来。”他也不知影雪是否听见了。他想他这样感伤,大概只是因为他太多情了。
他是一个轻易便会爱上美丽女子的男人,每一次与恋人分离之时,他都会十分感伤。这一次,也一定不会例外。只要再爱上别的女人,就会忘记这个可恶的摩呼罗迦族女子。象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
他忽然想到表妹碧瑶。她是族里的第一美女,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过他从来不曾真地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这是自然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生得再美,也不过是一个一起长大的熟人罢了。怎么样也不会对她产生爱情吧!
可是他现在却忽然觉得也许他应该去探望一下表妹,到底她是最可能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他并未感觉到自己心里报复般的快感,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必须要这样做,否则他一定会一直沉浸在那个女子带给他的哀伤之中。
他悠闲地向着城中行去。那么就快一点爱上别的人吧!这样才是忘记哀伤的最好方法。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混在表妹的香闺里。每日沉醉,醉后便观赏表妹的舞姿。乾闼婆族本是舞神,族中无论男女皆精通舞艺。但他身为乾闼婆族的王子,总是觉得跳舞是一件有损颜面的事情。那只应该是女人取悦男人的伎俩,身为王子的人,又怎么可以轻易便载歌载舞?
因而当其他的族人跳舞时,他总是百无聊赖地坐着不愿起身。族中少女却因为他这一点,更加迷恋他,觉得他实在是一个即忧郁又深沉的王子。
醉眼朦胧的时候,他会把表妹看做是那个可恶的摩呼罗迦族女子。这时,他的心里便会泛起一丝初春般的淡淡绿色。
为了这个原因,他不停地探入表妹的身体,直到筋疲力尽。沉醉并不是一件使人痛快的事情,因为总会有酒醒的时候。醉后越是快乐舒畅,醒了之后就越是空虚寂寞,如同是一个站在海边的渔人,手中只提着一只破旧渔网,网中空空如也。
这样醉了几天,表妹不经意地提醒他,也该向老宗主请安了。
他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开表妹的家,一走出门,海风迎面而来,使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陡然清醒了过来。为什么要沉醉呢?难道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女人?
他下意识地向着海滩走去,上一次在那里见到她,也许还可以在那里遇到她吧!
他居然真地在海滩上看见了她,但不只有她,还有他弟弟。两人正在俯身捡起被潮水冲上海滩的贝壳,认真地挑选着,仿佛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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