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黄河之畔。
终于到了夜间,是月亮司空的时候了。晚间便有了些凉意,让人不再觉得热得烦燥不安。
是冯夷的地盘了,他便大献殷勤,请两人到黄河水府,送来许多人间的瓜果。
宓儿沉着脸看他做这一切,平日只知他和自己相争,玉蟾一来,就象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与玉蟾不同,早就深谙人情,自然知道冯夷是因玉蟾才会这样,她的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她与冯夷比邻而居,家中更是世交,两人自小青梅竹马,虽然并没有真正订亲,但双方家长早有默契。
现在她与冯夷都已经长大了,但冯夷对待她的态度却甚是奇怪,从未曾提过亲事。
而她越是长大,便越是喜欢冯夷,只觉得他越来越是英俊潇洒,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倜傥,心里更是爱他。
越是爱他,反而越不知该如何让他知道,于是便每天故意与他作对,无非也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弄巧成拙,虽然他是注意她了,但结果两人之间的相争却越来越是厉害,真不知何时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如今他一见到玉蟾便大献殷勤,显然是对玉蟾有意。
宓儿知道昆仑的仙子,是不可与人谈婚论嫁的,她也知玉蟾情根未开,根本就不懂男女情事。但冯夷如此视她为无物,她的心里实在是难过已极。
冯夷又命人送上人间的佳酿,说是人间的酿酒之法与仙界不同,虽然不及仙境玉液那般甘醇,却别有一翻滋味。
玉蟾略略饮了一口,她很少饮酒,只喝了一口,便不喝了。
冯夷道:“你不喜欢吗?那我再令人换一些酒来。”
宓儿冷冷地道:“不用换了,玉蟾不喝酒的。”
冯夷道:“难得仙子到人间来一次,也应该尝尝人间的百味。”
宓儿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你有完没完,玉蟾修的是出世之法,你不要总是拿一些污浊秽物给玉蟾,那些东西,只有你这个小小的河神当成宝,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
冯夷被她骂得脸面全无,怒道:“玉蟾都没有说话呢,你生什么气?要是你不满意,你只管回洛水就是了。”
宓儿怒道:“玉蟾是我的朋友,你不要总是烦她。”
冯夷道:“是你的朋友又怎么样?现在玉蟾也是我的朋友了,我招呼朋友又关你什么事。”
玉蟾忙道:“你们不要吵了,冯大哥如此热情好客,宓儿你为什么要发脾气呢?”
冯夷冷笑道:“你看人家玉蟾多温柔可人,象你这般粗鲁的女子,恐怕一生也嫁不出去的。”
他不说嫁不出去还好,一说嫁不出去,宓儿更是气忿。她怒道:“冯夷,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今天一定不会轻易罢休。”
她右手拍出,一道水流便向着冯夷袭去。
冯夷冷笑道:“难道我怕你不成。”袍袖一卷,亦发出一道水流,挡住宓儿的攻势。
宓儿道:“好,我早就想和你打架了。”
两人居然马上大打出手,一时之间,波涛翻腾,阴云密布。
玉蟾想要拉开两人,宓儿却一把将她推开:“不要多管闲事,我早就看着他不顺眼了。”
玉蟾苦笑,心道宓儿一向冷静,怎么见到这个冯夷就脾气变得这么差?
她虽然不通情事,但到底也是聪明伶俐的女孩,转念一想,难道宓儿是因为喜欢冯夷的原因吗?可是若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还总是要和他作对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从河底打到了河面上。
玉蟾也只得跟着升上河面,忽然见河水正在向着河岸泛滥,许多农舍已经被河水淹没了。一些来不及逃跑的乡人,浮尸于水面。
她大惊,水神相斗,黄河泛滥,必然会祸及岸边的百姓。
她正想喝止两人,忽听得“嗖”地一声,只见一道箭光,如同闪电一般从她的身边掠过。
那箭一直向着冯夷射去,虽然冯夷正与宓儿相争,但他是水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见这箭射了过来,来势之快,竟使他避无可避。
他惊呼一声,已经被这箭一下子射中右眼,立时鲜血长流。他又气又痛,反手抓住箭,从眼中拔出来,喝道:“是谁?谁射的箭?”
宓儿见冯夷受伤,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你怎么样?”
冯夷怒道:“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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