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思说道:“殿下早已登岛了,为表示对龙王岛的诚意,殿下也是单船来会,没有声张,现在他们师徒叙话,我们不便打搅。”
舷上飞这才明白,为避免谈判中的误会,先由林喜老夫子居中说合,协调双方立场。若是直接见面谈判,在互不信任的情况下,一旦搞僵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崇文笑着说道:“阿杰你急什么,也许今天,我们就会击溃与那原上的南北两山,拖得越久,尚巴志殿下手中的筹码就越少。”
王立思有些惊异的说道:“你们从今归仁城南下与那原,总有180里,昨夜出发,今日怕是赶不到大里城。”
舷上飞微笑着说道:“我们大军虽然在山北国,但我们绝不会对与那原坐视不顾。我们数百精锐斥候一直在大里城左近,加上金山卫号的援兵,从伊浦城南下的骑兵,总有千人,足以让不服王化的两山吃不了兜着走。”
王立思惊异的说道:“即使尚巴志殿下撤退,大里城左近还是有万余琉球军队,你们只有千人,就敢说打败这支大军么?”
舷上飞冷笑一声说道:“虽说我们只有千人,可这是步骑炮联军,将领也是打败仴国数万幕府军的良将。琉球军虽众,可大部分是战力不强的间切军,如何是琉局猛将精兵的对手,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两山联军必溃,大里城之围必解。”
王立思一口茶呛了出来了,狂咳不止。崇文笑道:“阿杰有些托大了,琉球开化30年,未必没有杰出的将才,总要阿关赶到战场,才好分出胜负。”
崇文话说的客气,但冲天自信和对琉球军队若有若无的轻视,又如何听不出。
王立思默默饮了一口茶,把茶盏放到八仙桌上,面色已经恢复如初。老儒从容说道:“竟日淹留佳客坐,百年粗粝腐儒餐。已经是巳时了,二位就在明伦堂朝食如何?”
崇文大笑道:“倒是要叨扰一顿,在龙王岛可吃不上大康儒餐。”
朝食之后,各自回房小憩片刻,这是大战前的平静。午时刚过,林喜老夫子遣侍童尹学忠前来相请,崇文和舷上飞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跟随那孩子来到一间起居室。
走进大门,只见堂上坐着老中青三个人。上首是一个青年,一身青色直缀,头戴四方平定巾,儒生打扮。此人中等身材,相貌寻常,面色微黑,短须髯,但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顾盼之间颇有几分威势。
在东侧侍坐的是老夫子林喜,一个中年儒生在西侧侍坐。见崇文二人登堂,三个人一齐站起身来,林喜和两个海贼长揖见礼,然后给双方做了介绍。原来上首正是琉球中山国世子尚巴志,西侧侍坐的是中山国相蔡崇,号竹溪。
几个人有些尴尬,尚巴志虽说是中山国主,但是并无王号;崇文虽说是海贼,却是出自琉球宗主之国;林喜虽说是臣下,可他又是东海大儒,尚巴志的老师。按说崇文是太祖高皇帝嫡孙,地位最高,可是又不能透露真正的身份,如此就不能叙尊卑。
要论势,尚巴志打败了琉局第一舰队,崇文率领琉局第二舰队而来,又即将打败两山联军。两人都是胜利者,也从未在战场上正面交锋,谁也不可能向谁低头。
正不知以何礼节相见,林喜老狐狸提议双方平礼相见,于是尚巴志和崇文长揖为礼,双方相对而坐,林喜在下首相陪。
侍童奉茶之后退下,堂上只剩下了他们5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