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地雷战,但还是做了必要的射界清理,方便弓箭手无障碍的射击,不给敌人留藏身之处,另外在两军之间的草地上,我吩咐士兵跟兔子掏洞似的挖了大大小小的不少陷坑,然后细心地掩盖起来,等到骑兵冲锋时要他们好看!
不过等到八千名波兰人将阵型排布停当,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压压人头确实给人很大的压力,更何况其中骑兵占了大多数,几千匹战马的嘶鸣汇成嘈杂的战地交响,不断地冲击我们已经高度紧绷的神经,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弥漫整个战场,我甚至觉得空气中都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马毛,弄得人鼻子痒痒,“真恶心!”我嫌恶的撇撇嘴嘀咕道,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翼。
波兰人的阵型很简单,近似于一个工整的菱形,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放在中间,其余依次排开,就像铺展在统帅面前的扑克牌,整齐有序的方便酌情出牌,从这点可以看出波列斯瓦夫的战术素养还是有些功底的。
布置在最前面的是四个混编步兵方阵,无论是从他们的装备还是人数判断应该都是投石问路的炮灰,用来消耗的角色;在其之后是三个重步兵方阵,上千面盾牌插在地上,一个挨一个的穿插成鱼鳞状,可以有效地抵御弓箭手的齐射,统一制式的铠甲和武器显出他们的身份,肯定是大公的直属卫队,真金白银砸出来的王牌力量,如此多的被派到此地只能说明两种情况,一是波西米亚那边战事进展顺利,德意志联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所以没必要留下太多机动不便的重步兵,还有就是大公不希望自己的老家出什么纰漏,定要将入侵的敌人统统消灭。
步兵方阵的两翼对称分布着四个轻骑兵方阵和两个弓骑兵军团,机动灵活的他们将在战斗中担当两翼包抄的任务。波兰人身处已知文明世界的东端,长期同罗斯人和其他东方蛮族作战,渐渐师夷长技的学会了骑马射箭的本事,就像以特拉比松马弓射手著称于世的东罗马骑兵一样,这些马背上的神射手们在对上游牧民时也许不占什么优势,但在同重骑兵居多的西方骑士的较量中屡屡创造以少胜多的战例,很不光彩的是,“西方骑士”指的主要是我们德意志人。
步兵方阵后面是在我得到的情报中重点关注的主要对手,依照东罗马标准训练的近卫骑兵,战斗力和纪律性就算放眼全欧洲也首屈一指,好在波兰小国寡民,没有能力武装大量的骑兵。他们全身包裹着重金采购自君士坦丁堡的东方制式扎甲,这种铠甲的防护性比锁子甲更高,就连破甲箭也无法完全洞穿,每名骑兵都像铜头铁臂的变形金刚,对上血肉之躯自然大开杀戒的占尽优势。
“乖乖,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铁浮屠么,早知道如此变态多准备些钩镰枪好了,失策失策!”我懊恼的挥着拳头,登时觉得自己斩木为投枪的主意弱爆了,铠甲薄弱的轻骑兵撵不上,速度慢的重骑兵又扎不透!
最后压阵的预备军是分成两部分列阵的波兰贵族骑士,他们松散的阵型同前方铁板一块的近卫骑兵相比简直就是盘松散的沙子,怪不得波列斯瓦夫要把他们留在自己身边,万一在战场上崩溃了绝对有伤士气,好不如等着收尾时打打顺风仗赚个锦上添花,让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大气磅礴稳而有序,有点意思……”我用皮鞭敲着马鞍赞赏的点点头,至少在行军打仗上,这个王子算个人才,但也会成为潜在的对手。
罗洛认真的盯住敌人的动向,忽然指着前方提醒我:“大人,波兰人有动作了,快看最前面的步兵方阵!”
我用手搭着凉棚望向战场,好不容易才从黑压压一片人的背景中发现波兰的步兵方阵确实在前进,马上对罗洛发出今天的第一条命令:“让科勒的弓箭手准备,敌人一旦进入射程立即猛烈射击,走在前面的混编步兵装备很差,给我把他们死死地钉在原地,不要害怕浪费羽箭。”
罗洛点头记住,下去招呼来一名骑快马的传令兵详细的重复了命令,后者随即打马跑开,我眯着眼睛目送他远去,开始有点隐隐担心延森安危。毕竟佣兵们很难坚持打硬仗,人死也分不了钱,他们向来惜命,从敌人步兵启动到最后接触,弓箭手最多齐射五六轮,这么远的距离杀伤效果肯定大打折扣,波兰人依旧能保持比较完整的建制,应该在较短的时间内便能摧毁并通过布置在前方的障碍,数量单薄的佣兵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前凸阵地的丢失只是时间问题。
“派几名骑兵过去,在陷入敌人的包围前把延森救出来,我决不允许他出事。”我指着候在一边的罗洛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