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法同敌人正面抗衡,没什么力量能阻止骑士冲锋排山倒海似的倾泻而下。”
“包抄侧翼也行不通,这样会分散正面防线的守备,反倒给敌人可乘之机将我们各个击破,我们只有攥紧拳头一击制胜的机会。”科勒扔掉手中的纸条,摇摇头对我的话进行补充,“唯一一次宝贵的机会。”
“难道我们做了这么多准备却还只能束手无策的等死吗?”听到这也不成那也不行,公牛懊恼的问道。
“步兵对骑兵,自古以来便是难题,骑兵即使一时进攻不力也可以慢悠悠的逃走重新整理冲锋阵型,就算战败总有逃走的机会,不至于全军覆没;而步兵一旦失去战线必然崩溃,逃不掉被骑兵衔尾追杀的命运。”我推开摊在桌子上的羊皮纸卷,露出下面的地图,虽然是一幅年代久远不可考的旧图,但基本的山川河流以及重要城市还是一目了然的展示其上,“不过倒不用太过悲观,我们有机会取胜。”
“大人您的意思是……”科勒顺着我话里的意思往下联想,小心的问道。
“由我们来决定交战的地点,只要依托有利地形,击败他们不是件难事。”我用手指在地图上沿着波列斯瓦夫的行军路线寻找,沉吟着对他们说,“这也是我为什么放走米耶什科王子的原因,他是取胜的先决条件。”
“由我们来决定交战的地点?”公牛挠着后脑勺,又有点搞不懂状况,“战前双方必然会约定交战的地点啊。”
“话不多说,这几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看看计划中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即使这样,你们也应当按照殊死决战的标准做好必要的准备。”我立起身来,开始有条不紊的发布命令,“罗洛负责督造超长的矛杆,选用硬木的材质,至少要有两个成年人身高那么长;科勒带人多准备些绊马索,另外制作一些前头削尖的木头投枪,挑选膂力过人的士兵集中训练,我不要求他们能用木棒刺穿铠甲,只要能在五十步内准确命中战马的前胸就行;延森调往佣兵队负责指挥,约束这群法外之徒的纪律,他们将在战斗中担任先锋;公牛你的工作是最艰难的,既然喜欢畅快淋漓的血肉搏杀,便去各营挑选士兵组织敢死队,作为预备队随时待命,你记住,我只要能打硬仗不怕死的精锐!”
“遵命!”几个心腹领到各自的任务,全都胸有成足的齐声吼道,只有科勒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但抿抿嘴也跟着他们下去了,我盯着他身负弓箭的背影,满意的微笑起来。行军打仗中科勒的问题最多,简直就是个好奇宝宝,这种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很受我的赏识,因为随着奈梅亨势力的壮大,我越来越感觉到缺少得力的左膀右臂,虽有莱昂纳多的辅佐但在战场上还是要靠自己拿主意,将才倒是济济,唯独没有能独当一面的全能帅才,而科勒则是心腹之中最被我寄予厚望的一个。
经过几天精心的准备,我终于带着休整完毕的军队离开施维克城堡拔营起寨,奔向自己精挑细选的最佳决战地点——位于奥得河发源地的绿山城,一座俯瞰着高地丘陵和低缓河岸平原交错复杂的城堡,既能让波列斯瓦夫有自信展开骑兵的攻势,又可以提供便于步兵防守的山坡,绝对是天赐的厮杀战场。
在行军的途中,我一连派出十几名信使带着自己的亲笔书信前往寻找波列斯瓦夫的军队,约定双方的交战地点,之所以派出这么多人纯粹因为中世纪的信息流通实在不便,只知道大致方向盲目的寻找犹如大海捞针一般,结果往往南辕北辙。
“您怎么如此肯定波列斯瓦夫王子会按照信上的要求赶往约定的地点?”科勒在最后一名信使行礼告辞后走过来问道。
“被人掏了老巢竟然不敢面对面的同入侵者决战,就算他不想手底下的封臣也不会同意,千里迢迢派他回来的老大公也不会同意,毕竟波西米亚才是主战场,必须扑灭家门口的火苗。想要追逐王位的人定然爱惜羽毛,更何况他还顶着‘勇敢者’这么个伟光正的大名号,遵守骑士战争的准则是最基本的底线。”我调皮的挑了挑眉毛,很自得把握住那些道貌岸然者的软肋。
“万一他背地里玩阴的我们该如何?”公牛瞅着空冷不丁蹦出来一句,想要加入我们的讨论。
“战争那么点事从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我扶着长时间骑马有些酸痛的后腰,旧伤到现在依然影响行动,“为了获得胜利参战双方使尽浑身解数,不择手段的打击对方保全自己,谁不认真就输了……”
公牛和科勒用心的听着,一个满脸疑惑一个似懂非懂的同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