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个分别代表敌我的木头小兵摆到了针锋相对的位置上。
“我还是那句话,这群叛军有什么权力要求与我们决战?他们以为自己颐指气使的是德意志的主人吗,简直岂有此理!”卡林西亚公爵常年担任入侵意大利的急先锋,所以对他们那些虚张声势的战斗力很是清楚,再加上自己手中拥有适合平原驰骋作战的马扎尔轻骑兵,更是有些看不起敌人,言语间颇为自负。
巴伐利亚公爵亨利摇摇头否定他的看法,对于这些脑满肠肥只知道一味猛打狠撞的大贵族丝毫没有好感,从这点上来说,他比其他人更加自负多才,多少继承了自己祖父两辈人狂飙突进的基因。
“我们的斥候通报,在比萨城上发现了诺曼底公爵的狮子旗,而敌人却没有在战书中说明这个情况,明天的约战很有可能是个精心准备的陷阱!”亨利公爵又拿起一个木头骑士摆到敌人并排的位置,忧心忡忡的指着它说道,“万一诺曼底人趁我们激战正酣的时候发动他们的重骑兵从侧翼攻击,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群高大的铁甲怪兽,他们会像收割小麦一样消灭我们的士兵,后果将不堪设想。”
卡林西亚公爵亨利四世的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明显和巴伐利亚公爵有些不对付的说着风凉话:“几面画着狮子的旗子就唬得您不敢出击,要是公爵本人来了还不得吓得巴伐利亚人跑回自己的老家去?就算诺曼底人在这里又怎样,我倒要同他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过过招,看看是马扎尔的雄鹰机敏,还是诺曼底的狮子善战!”
受到羞辱的亨利公爵激动的站起来差点掀翻桌子,手掌按在佩剑上恶狠狠地盯着卡林西亚公爵,他身后的封臣们也都示威似的亮出明晃晃的宝剑,与卡林西亚公爵同样气愤的封臣们对上了,一时间弄得场面十分紧张,几位大公爵不动声色的偷眼瞄着皇帝陛下的反应,等待着好戏上演。
“既然大家都那么有干劲,那明天的决战就由你们两家担任先锋吧,将酒精带来的多余精力发泄到敌人的头上,而不是在这里演嫉恶如仇给我们看。”奥托陛下见惯了剑拔弩张的大场面,见怪不怪的抽出了身后侍从捧着的宝剑猛地劈在桌子上,劲头足的震得锋刃嗡嗡作响,像极了掌控场面的黑社会大哥,好勇斗狠的比谁的脾气更霸道,“无论如何,我都决定明日同叛军决战,教皇霓下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必须速战速决,在罗马贵族们组织阴谋前控制住局势。同这个大目标相比,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脸不变色心不跳的硬着头皮冲过去!”
既然皇帝陛下力排众议的定下了基调,那么大家就不会继续纠结于出战与否的问题,剩下的事情就是丰富作战计划和出战序列,点人头的决定哪个倒霉蛋被选中担任前锋,哪个倒霉蛋又被派去保护侧翼。很奇怪的是,这次大家出人意料的没有让我出任冤大头,既没有派往前锋,也没有发到侧翼,而是作为皇帝陛下的预备队被留在了中军,处于众人重重叠叠的保护之下,让我很是不适应阳光忽然就如此的灿烂。
就在我继续满脸带着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奋劲的时候,皇帝陛下忽然在人群中寻找到天然呆正傻笑的我,四目相对的瞬间令我脊背发凉的如坠冰窟,对物极必反的老祖宗至理名言有了直观的体会,两条腿开始不自然的抖动——我是有多么害怕再被玩死人不偿命的皇帝抓了送死壮丁!
“听说在布拉班特的那次遭遇战中,奈梅亨使用了一种神秘的燃烧物打败了诺曼底的重骑兵,现在是你该为自己的封君做点什么的时候了。”皇帝陛下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我自己主动奉献。
奶奶的,原来在这算计我呢,好在没有在之前露富,我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气,调整了下表情,哭丧着脸抱怨:“陛下,您说的那种火油我确实有,但它是炼金术士从圣人的遗骨幻化成的液体中提炼出来的不灭之火,只有那么一点,都被用在了战场上,现在我只有这最后的一小瓶留着防身了……”说着,我从腰带上解下自己随身带着的火油瓶,双手奉上解释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可以摸着胸脯对上帝发誓,确实是再没有剩下的了,真的十分遗憾,陛下。”
奥托皇帝把玩着手里的小瓶子,像是沉迷于它圆润的造型,半天没有回答,弄得我后背一阵阵恶寒,生怕他老人家气不顺派人跑到营地乱搜,翻出来压箱底的存货会不会暴跳如雷的因为欺君之罪剁了我。等待的时间很漫长,许多人的目光不停地在我和陛下脸上来回游移,仿佛钟表的摆针,转动的很有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