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神的发呆。西斯骑士的阵亡并不意外,这头只会在抢掠民财时挤破脑袋奋勇争先的肥猪,打起仗来却找不到人,十足的酒囊饭袋,怀孕四五个月似的小肚子不用腰带勒着都会直接下垂到脚背上,每次上马都需要三四个侍从连拉带拽的扛上去,累得气喘吁吁,实在让人想不起他声称年轻时叱咤风云的时光。
“守住咱们自己的营地,让弓箭手们都打起精神来,眼睛瞪大点,多多备些火箭,坚决不能让敌人的战船靠近。”我看着围在自己身边擎着重盾的步兵,层层叠叠的防守很是严密,但我仍旧从心底觉察出一丝说不清楚的害怕,它就像午夜踽踽独行在楼道里,虽然灯火通明,却总是感觉背后有人,脊柱发凉。
有些时候,你越担心害怕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这就是困扰人们所谓的“墨菲定理”,很显然也适用于发现者出生前几百年的中世纪,那种说不清楚的恐惧终于应验了。就在我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战场形势自以为总揽全局的时候,一个忽然掩映着出现士兵高声叫道:“敌人的小船,上帝啊,像出巢的蜂群!”
所有人听闻为之一振,纷纷转向声音的方向,果然发现在清晨的薄雾散尽之后,掩映着出现敌人的船队,至少有二十艘满载士兵的小船飞快的驶向我们所在的高地,掠过水面的速度就像天空中收翅俯冲的老鹰,仅仅是片刻之间便挨到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射出一轮羽箭。
来不及举起盾牌的士兵立刻倒下大片,幸好站在外围的许多是重步兵,装甲相对厚重,而且敌人射出的羽箭劲道也不足,只是造成了重伤,真正致命的没有几个,受伤的士兵强忍着创口的伤痛支起盾牌,挤作一团挡住了敌人第二波随之而下的箭雨,在它们的掩护下敌人的战船靠近岸边,上面几个按耐不住的敌人跳下水没命的趟过来。
这时我们的弓箭手也开始还击,不过距离已经太近了,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密集箭雨,只能瞄准冲在前面的敌人进行散射,虽然看起来凌乱,但还是给敌人造成了不小的杀伤,战船推进的速度慢了点,荡在原地打转,重步兵抓紧时间将盾牌扎进土里,从相互之间的缝隙里架起长矛,等待着敌人的登陆。
几名首先登岸的敌人全是膀大腰圆的巨人,漂亮的金色长发随风飞舞,箍在锁子甲里面的肌肉强壮的像要充血爆出来,手中堪比车轮的巨斧挥得虎虎生风,几个大步便撞进盾牌阵里,蛮横的扯碎防守,就像随意推倒积木的小孩子,全然不顾周围刺过来的长矛,完全凭借身体优势为后面陆续冲过来的战友打开局面。
“保护大人!”罗洛一把抽出长剑伸手将我护在身后,招呼着其他几名近侍,许多士兵从我们身边绕过去加入战斗,成扇面形状包围上去,集中力量先干掉了几个金发巨人,弓箭手们大多放弃用弓,操起武器也补了上去。
貌似敌人的进攻也不过如此,后续的战士补充上来以后,双方陷入胶着,目之所及到处是绞杀在一起的士兵,双拳难敌四手的金发巨人纷纷身负重伤,不甘心的死不瞑目,我在侍从们的保护下迅速往安全的敌人转移,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我刚刚把住战马脖子的时候,附近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忽然跃起许多身上沾着水草的黑影,猝不及防的侍从马上举剑接战,罗洛拉着还没缓过神的我穿过乱纷纷战斗的人群,往公牛他们的主力所在的大坝方向跑过去,相对于已经守不住的高地,待在士兵们中间安全系数更高一点。
“呵!”三个黑影从后面追上来,其中两个一左一右架住罗洛,将我们两个人分开,另一个身形稍瘦的把长剑举过头顶,以力劈华山的气势猛地冲我砍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多亏常年征战的素质,我本能的往边上翻身躲开,剑刃贴着胳膊在地上留下深深地痕迹,我手脚并用的站起来,慌乱的寻找武器自卫。
“大人接着!”罗洛在两个人的夹击中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长剑丢给我,拔出腰间的匕首贴身近战,我抢在敌人之前抓住剑柄,转身挡住他旋风般的突刺,就势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对方的出手极快,还没等我缓过气来便打蛇顺杆爬的追过来,手中的长剑使得密不透风,虽然称不上力道十足,却总是阴狠的另辟蹊径,有好几次险些伤到我,都被我狼狈的格开,但是一不留神手臂上还是挨了一剑,好在铁锤乔尔打造的锁子甲足够坚固,只是在铁环上留下浅浅的一道划痕。
盯着对手的眼睛,我在心里赞叹着他漂亮的剑眉和星星般清澈明亮的瞳孔,想必是个鲜花般的美少年,我端平长剑指着他问道:“我就是奈梅亨的兰迪·阿德里安·霍夫曼伯爵,在上帝的见证下要求与您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请您摘下面罩以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