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我们的注意力,让更多的骑兵重心不稳的摔到河里,扑腾着冲进漩涡。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异想天开的毛病,错误的以为只要在敌人正在渡河的时候突然出现便能轻松击败他们,但是却忽视了对方庞大的人数和不同的军队组织结构,其实虽然依旧是精英兵种,但军队的主体却是乌德勒支的富裕市民和商会的私人武装(也就是我一直致力于优化成为的合理军队结构,显然弗里斯兰人走到了前面),一只非精英骑士+炮灰农兵传统组合的上千人军队是不可能被几百人的突袭彻底击败(就像以前我常常集中兵力消灭贵族骑士从而造成敌方士气崩溃那样),如果没有摧毁他们的信心,让其找到机会站稳脚跟,被反冲击消灭的可能性很大。
我多次取胜所依靠的小聪明终于弄巧成拙,敌人的指挥官同大多数贵族骑士不尽相同,犀利的看破了虚实,马上抓住机会重新组织起战线,利用人数优势和更好的装备轻而易举的扭转颓势,而我又贸然命令士兵渡河,现在被半渡而击的变成了我们,步履维艰得往对岸发起冲锋,落水者不是少数。
“大人,请马上后撤,这几名骑兵会拼死掩护您退到对岸,我们现在必须保证您的安全。”罗洛的头盔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长长的头发被风揉的很乱,少年的眉宇间隐隐出现视死如归的气势,“您放心,我会带上剩下的人赶过去救援公牛大人他们,尽量拖延敌人的时间,这些兵力尚能坚持一阵。”
我没有说话,盯着围在左右用自己身体做盾牌保护我的罗洛和骑兵,每张年轻的脸上都看不见焦虑和沮丧,谁能想到这些人一年前还都是跟着自己老实巴交的父亲天天耕作领主土地的农奴,朝不保夕的和牲口睡在同一屋檐下,辗转反侧担心明天的早饭,提起杀人则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而现在他们却蜕变成为坚强的战士,在不可战胜敌人的巨大威胁下面不改色的选择死亡,有种什么东西正在奈梅亨悄悄的生根发芽,无心插柳的植入每个人心中,它会鼓舞弱小的领地在强邻环伺间发愤而起,前赴后继的将子弟送上获得荣耀的战场,这种东西叫做信仰,坚信希望终将成为现实的力量。
“我不能拿你们的生命开玩笑。”湍急的浪头打了战马一个趔趄,我勉力控制住惊慌的坐骑,笑着对罗洛说,虽然自己心里明白这个的选择可能会葬送更多要保护我的年轻战士,但我做不到留得青山在的撤退,那是懦夫的行为,“快点,马上就要到岸边了,敌人已经竖起了长枪!”我指着越来越近的河岸,许多敌人将长矛的一头顶在泥里,锋利的矛尖笔直的立起来,在浅滩上形成防御阵地,既阻挡登陆又将我们和正在苦战厮杀的科勒他们隔开,匆忙组织起来的弓箭手紧着弓弦,等待我们越过河流的中心线。
就在我一筹莫展进退为难的时候,河岸上敌人的后方突然人仰马翻,整个队形就像被洪水冲垮的沙堡,轰然塌下一角,我们和敌人都微微一愣盯着尘土飞扬的方向,但是欢喜各不相同——看清情况的敌人很快便沮丧不堪,而我们的面色则由惊转喜——几百名骑士和他们的侍从平端长矛,排山倒海的仿佛开足马力的装甲战车,奔驰的战马带着震颤大地的力量冲进敌人的方阵,光是被撞成重伤的就不计其数,更何况马背上的骑士左右冲杀,掀起阵阵腥风血雨,在背后留下呻吟的垂死者和满地残肢断臂,身上还在滴水的敌人终于承受不住几百名气势汹汹骑士的压力,自外而内的崩溃了。
“是弗兰德的骑士!”罗洛激动的差点失声,不顾身份的抓着我的胳膊大叫,“看啊,是骑士们的集群冲锋,摧枯拉朽的太壮观了!”也难怪他兴奋过头,奈梅亨从没有如此强大的骑兵,更没有这么多的骑士,时至今日,我才终于见识到传说中骑士的飒爽英姿,果然是传说中那样决定了几百年中世纪战争胜负的关键力量。
“勇士们,敌人的灭亡就在今日,随我杀过去,上帝保佑奈梅亨!”我夹紧马肚,挥舞着长剑声嘶力竭的呼喊,战马也似乎感受到自己主人的心情,猛地快跑两步踏上河岸,抖抖身上的水珠,跺着蹄子一跃而起,端着长矛的敌人还没看清什么情况便被我利索的砍掉脑袋,到死也不明白刚出水的战马怎么可能违反力学原理的平地飞跃(后来我给大家解释的时候参考刘备的典故自称是上帝的奇迹,很是唬了不少无知少女)。
“上帝保佑奈梅亨!”冲上河岸的士兵齐声高呼口号,焕发出灼灼战斗力,好似下山猛虎般扑向了双腿打颤濒临崩溃的敌人,刀光剑影之间,胜利的天平微微倾斜,终于不可逆转的倒向了奈梅亨一边。(端午假期来到!你知道的,我要停更几天了,对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