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但是在你们面前铺展开的是一片等待虔诚的布道者去描绘的全新画卷,我曾发誓用自己手中的长剑消灭上帝的敌人,现在才知道你们才是那些真正消灭敌人的武士,因为要用自己的虔诚和坚韧从精神上征服对手,让那些信奉异教神的蛮族知晓我主的仁慈和博爱,皈依天主的怀抱,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比**上的征服还要艰难。”
神父看起来已经把自己调成屏蔽废话模式,表情安详又带着欣赏,不过空洞的眼神让人发现了他放空自己的秘密:“您真是一位信仰坚定又勇敢无畏的战士!”神父冲我点点头,目光中满含好像快要溢出来似的深情和敬仰,不过我们都知道,以上的对话只是热身的客套,接着要说的才算切入正题。
“我在向教皇霓下要求的时候曾经说过,派过来的教士必须是肯吃苦而且一直信仰坚定的战士,看起来霓下并没有欺骗我,把太阳底下最优秀的人才派到了我身边。”我用木勺搅拌着盘子里的糊糊,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麦芽酒,继续对他说,“我需要一张最详实的领地地图,包括每一个聚居点、山脉、河流、森林,它要不同于以往的所有地图,必须是精确绘制,按照实际比例缩小,通过计算能够推测出大致精确的距离,可以帮助我准确的判断异教徒从哪里入侵,而我们应该从哪里发起反击,一边在战术上获得主动权,保护上帝的子民……”
德约科维奇神父浅浅一笑,好像一个终于窥测到大人**的孩子,笑得十分开心,他抚摸着手腕上的木制十字架回答我说:“这点你可以放心,伯爵大人,我们的教士全都是精于绘画的大师,人物风景均能达到惟妙惟肖,地图这种东西肯定能让您满意。”说着,他的笑意更浓了,利用实地勘察的机会顺便让边远地区的农民知道自己的存在,有利于帮助他迅速积累起人气,成为这片伯爵领地的主教大人,得到的声望和回报可是比在罗马当一个小小的抄经员要厉害多了。
我很满意神父配合的态度,继续和他商讨了一下出发的具体日期与人选,决定后天由我们派出骑士负责沿途的安全保卫,几名有绘画功底和基本数学知识的教士随行绘制地图,争取制作出一副这个时代最准确和形象的地图来。我商讨完细节,忽然开始担心这些唯心主义者会不会在地图的边边角角随便涂鸦一些神鬼志怪的形象,就像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地图一样,地球的下面都有几头驮着世界的大象或者巨龙,明显冲击视觉感受。
礼貌的送走了神父,意大利石匠技师的代表已经在门外恭候多时了,从进来之后不停偷眼乱看房间结构的样子我猜到他此刻内心的想法,也许在这个来自欧洲最伟大城市罗马的石匠师傅看来,眼前的这座城堡只能称得上是上古巨人遗于在人间的粪便,又突兀又丑陋,庭院里甚至没有一丛了让人赏心悦目的喷泉或者绿色植物,光秃秃的支棱起一座毫无美感的冰冷石头建筑,想必此地领主的品味一定很差。
“斯内德先生,我找你来主要是想让你帮我在领地西面设计一座跨越河流的石桥,用来连接交通不方便的河流两岸百姓,加强多处的交流,方便政令及时传达。鉴于开春之际因为融雪的关系可能会有短时的洪水泛滥,所以桥梁必须坚固耐用,经得起风浪。”我推开已经被打扫得连一个渣子也不剩的木盘,挥挥手示意低头站着听我命令的石匠师傅找个位置自己坐下,他扭扭捏捏的只用屁股搭了一点点边缘,受宠若惊的直出冷汗。在这个时代石匠虽然是贵族们急需的技术人才,但是按照社会分层来说依旧是连农民也不如的下等行业,别说贵族老爷让他平起平坐的坐在椅子上,也代表着随时可能因为自己的失言而成为明天早晨城头迎风飘扬的一张人皮。
“没问题的,大人,只要石料充足,我们保证很快就能让您在大河两岸的封地连成一体。”石匠的头子叫做斯内德,常年挥动石锤的工作让他练就了一身人人羡慕的匀称肌肉,不做战士还真是可惜了。
“等到教士们绘制的领地图册送回来以后,我会选择在某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修建我新的城堡,作为伯爵宫廷的常驻所在地,我向皇帝陛下于教皇霓下申请过新筑城堡的许可,已经被批准了。”我完全不顾形象的用细长的匕首挑着牙缝里的食物残渣,嘴脸狰狞的吓人,牙缝里挤出新城堡的营建计划。
这天晚上我和斯内德大师聊到很晚,他在我画的城堡草图中找到了很多建筑上的灵感,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非要逼迫我说出所知道的所有建筑形式和它们的建造方法以及这么构建的原因,磨磨唧唧的很是烦人,我上下眼皮不由得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可是却都在他没有征兆的欢呼声中惊醒,然后难以入眠——看看人家的业务水平,怪不得当了行会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