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公牛警觉的提起盾牌护住我对木头人一样发呆的士兵们大喊:“举盾列阵,密集阵型!”
话音刚落,轰鸣的号角声仿佛回答一样的响起,城墙上小巷里突然出现数不清的叛军士兵,魔术般纷纷从隐藏的角落现身。站在高处的弓箭手居高临下的发射羽箭,几个还没有收缩到阵型里的士兵被射中,惨叫着摔倒在地,其余的人在公牛的命令下已经列好防守阵型,漫天飞来的羽箭大多被盾墙挡住,并没有造成多少杀伤,可是却传播了无形的压力和恐惧,士兵们只不过下意识的躲在盾牌后面执行命令,眼神惊恐的找不准焦距,尖叫着给自己壮胆,我们身后铁栅门的结合处晦涩的扭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落下来。
“他们要关门,赶紧撤!”我连滚带爬的从马背上跳下来,骑着马的目标太大了,几乎有一半的弓箭手都冲着自己放箭,简直就是拿生命在开玩笑,再说拥挤的步兵方阵里被挤在中间也很难策马逃跑。公牛架着膀子撞开因为受到伏击而不知所措的士兵,拿过身边几个亲信的大盾牌支在城门边勉强顶住绞盘驱动的铁栅门,扯着嗓子焦急地大喊:“大人你先撤,我在这里殿后!”边说边抬腿踹倒一个丢盔弃甲想要临阵脱逃的士兵。
阵型已经完全乱套了,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城外跑,结果全都堆在了拥挤的门洞里推推搡搡的动弹不得,好像许多人在解一个绳套,最后盘来盘去成了死扣,不用敌人亲自动手,我们自己就把自己困住了。“我被挤得根本动不了,像该死的过年回家的火车,让城门口的士兵先撤,看看科勒过来增援没有!”我是有多想果决的把挡路的这些人砍死啊,但是这样做于事无补还伤士气,反倒帮了叛军的大忙,源头不疏通在后面干着急也没有用,肿瘤一样堵在门口的士兵先出去才是关键。
“大人,他们杀过来了!”一个士兵踉跄着跑过我身边,在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点斗志,盾牌早就丢掉了,衣甲不整的抱头鼠窜。我努力拨开乱哄哄的人群,果然从人缝里看见敌人的步兵从巷子里杀出来,其中还有一些披甲的骑兵,冲在最前面挥剑的骑士穿着耀眼的红色罩衫,千军万马中鹤立鸡群般分外醒目。
依照我擒贼先擒王的一贯套路,眼前这个衣甲光鲜亮丽好像开屏孔雀一样显眼的骑士必然是以为稳操胜券得意的率队冲锋的敌方大将,他张扬恣肆横冲直撞的英姿在我看来就是自己脱去羽毛跳进锅里准备成为盘中餐的火鸡,此等贱要求我这个助人为乐的活雷锋怎么能不满足。
就在我盘算着如何反败为胜的时候,公牛不放心的提着盾牌硬生生的挤开一条通路,他手下的十几个亲信组成人墙,为我开辟出逃出生天的绿色通道,公牛紧张地瞄了眼密密麻麻冲过来的敌人,不由分说的扯着我的胳膊往外拽,他铁钳一样的手掌紧紧掐着我,哪怕隔了这么厚的锁子甲仍能够感受到小臂传来的疼痛感,可见焦急地公牛无意中使了多大的力气。
我仅用了0.00001秒的时间就在一往无前与敌人大将单挑获得荣耀和狼狈跑路以求东山再起之间选择了后者,光腚的火鸡就让他再鲜艳的蹦跶一阵吧。科勒的弓箭手已经在城外列阵,重骑兵冲到城门口一面用左臂上的小圆盾抵挡来自城墙上叛军的羽箭,一面等待着接应我,“只要跑出去就安全了。”我对自己说,城门洞外的光芒恍惚间显得无比刺眼,好吧,那种九死一生的感觉真刺激。
“大人快上马!”公牛把我推到一个骑兵身边,后者哈着腰伸出手把我往马背上拽,趁他不备一支羽箭劲力十足的钉在锁子甲上,却并没有对这个钢铁战士造成什么伤害,。等我坐好,骑兵催着马往弓箭手的方阵飞奔,剩下的重骑兵组成织形阵交替掩护我俩撤退,公牛举着大盾牌把城门口挤成沙丁鱼罐头的士兵一个个往外拉,拔萝卜一样抢救着宝贵的步兵,虽然有很多人往外跑的时候被城墙上的叛军弓箭手撂倒,但多多少少还是有数量可观的步兵活着逃出了弓箭的射程。
“大人!”科勒远远地跑过来把惊魂未定的我从马上扶下来,关切的问道,“您没有受伤吧?”
“快去救公牛!”眼看着敌人的骑兵已经开始砍杀堵在城门口的士兵,公牛却还在那里争分夺秒的往外救人,完全不把危险当回事,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生死置之度外的气魄呢还是感慨不要命的傻劲。
科勒二话不说翻上马背,倒拎着自己的复合弓单枪匹马的去拯救公牛,“我手底下怎么净是这样匹夫之勇的傻瓜!”我在后面追着他的马蹄扬起的灰尘直跺脚,那把科勒新得到的复合弓像他心爱的女人,我记得“她”有个肉麻的名字——梅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