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静静的说了一句,“我去看看水仙。”
再次见到这个好兄弟时,漫修真是百感交集。要不是水仙,他的命能活这么久吗?可是却因为他,而害的水仙差点丢了性命。自己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漫修问水仙道。
“你知道吗?我曾经出去过一次。”
“哦?”
“呵呵,不是像你那般逃出去的,而是有一次馆主派花石榴出去办事,也带我出去的。你知道吗?我曾经和你一样,多向往外面的世界。”
“你这么说,就是你所见到的外面的世界不好了?”
“没有,非常繁华。可是,然适合我。”
“哦?此话怎讲?”
“出去又能怎样?我们这样的人,就算从良了,也招不来一个同情的目光。又会做什么?糊口还不是要靠老本行。看似繁华世界的背后,却处处透着我们的凄凉!这个世界,除了这里,恐怕没有真正容得下我们的地方。我们的苦也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吧!”水仙永远也忘不了,外人看他们时那异样的眼神,以及当面毫不留情的指责谩骂、鄙视唾弃、不屑一顾……
“忘记这里,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不就好了?”
“你呢?出去了将近一年,真正摆脱了这个男妓身份的束缚了吗?”
漫修默然。不禁又想起了牧兰之临行前对他说的话。他始终摆脱不了这个身份,摆脱不了他一事无成的压抑感。
过了一会儿,漫修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与了水仙。水仙接过来看时,竟是五百两的银票。
“你这是做什么?”
“拿着吧。这里跟外面繁华的世界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看似多了些同行知己,不会被瞧不起罢了。可是,那些来客还不是一样把这里的人当做货物一般挑来挑去,在这里,我们就能找到真正的自我了吗?”
“难道,人想要不痛苦,就只能皈依佛教,去寺庙里度过余生吗?”
“所谓心无外物,只要心中有一片净土,还一定要去寺庙里才能找到灵魂的归属吗?”
“桃花……”
“这些银子,等你什么时候想出去了,就拿来给自己赎身吧。”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
“你放心,是朋友给的。虽然与你的救命之恩无法相提并论,也当做我的一点心意收下吧!”
水仙永远也不会想到漫修口中所指的这个朋友是谁。因为,这个“朋友”正是百花馆的馆主馥郁。作为救得百花馆近百口人性命的酬劳,馥郁硬是塞给了漫修五百两银票,而漫修根本就是受之有愧,即使是无愧,他也不会受这份禄的。百般推辞无果后,才想到了这个法子,只要有一日水仙离开百花馆,自然这银子还会原封不动的都归还给馥郁。而如果水仙不走,那就之后自己赚够五百两,再还馥郁。
漫修又一次默默的离开了百花馆。既然众人都已痊愈,他自然要通知紫嫣庄园放人。不知为何,心中总有牵挂,便又亲自去了一趟永城的紫嫣庄园。而此刻,祁天晴已绝食整整一天了。
“这丫头也真是倔强,要是明日放人的时候被她师父看到她那可怜像,还指不定以为咱们多虐待她徒儿呢!”
“可她就是死活不吃,又有什么办法!费力给她治好内伤,她不领情。给她解开穴道,她便变着法儿的伤人。没有了毒药,却先后把几个丫头的手和脸都挠花了。无奈,只有再点上穴道。真拿她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唉!”
“我去试试吧!”漫修端了饭菜走进了关着祁天晴的小屋。
祁天晴一见是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便把眼睛一瞥,不去理他。
“听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祁天晴没有接话。
“再不吃,可就更不好看了!”
“哼!”一提起这事,祁天晴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我从朋友那里打听来个法子,能把你的脸伤治好。你想听吗?”
祁天晴依旧不去理他。
“这是他独制的药膏,每日早晚净面后各在脸上敷上一次,只不用半月,便会见好。只不过,这半月间饮食要清淡,不能大鱼大肉,也不能吃辣,忍过这半月也就好了。以前他就是意外伤过,可现在,脸部光滑如前,可见是有效的。”
“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什么毒药来害我!”
“呵呵,本来就长得不漂亮,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我再拿毒药来害你,你还能丑到哪里去!”
“你,混蛋!”
“好了好了,别生气啊!都饿了一天了,还有力气跟我生气吗?”
“呸!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伎俩!无非就想骗得我吃饭。到时师父见我无事,自然什么都好说好商量。你们说到底就是怕我和师父再来紫嫣庄园捣乱,我这告诉你,你们就别做梦了,我还真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