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实话。
说是实话,这么多年来,每一次只要能有好处的机会,何萍都能想得到王建东。当然了,王建东每次也都是逢叫必到。
不仅如此,王建东每一次都是尽己所能,把该自己干的工作尽量干好,干到何萍满意为止。
说好听一点,在这些工作的配合上两人可以说是互相充分信任,甚至可以说是心有灵犀。
王建东不知道何萍心里是什么想法,但是在自己的心里面他早就认为,要说工作方面的搭配,自己和何萍就可以说是相得益彰,无出其右了。
说不是实话,事实上,王建东对这些“外快”性质的工作,还有一点,每一次最后何萍给多少报酬,或者说报酬什么时候能给,王建东也从来都不考虑。最后都是何萍说了算。
就像这一次新公司投资入股,其中的6万元,何萍说是王建东之前的劳务所得,其实王建东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多少了。只是有一点他是知道你的,确实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何萍结算过了。
那么,他说是多少就是多少。这一点,王建东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怀疑。
事实上,他不仅不怀疑,甚至对何萍还每每心存感激。
但是王建东也心里有数,每一次何萍最后给自己的,实际上要超出来自己心里期望的很多很多。也就是说,这里面其实就参杂有很多的照顾的成分了。
想起来这些,王建东对何萍再一次心存感激,忍不住对着何萍再一次说了一句:“何萍,真的谢谢你对我的帮助了。”
何萍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路上行人并不多。学校还没有有正式开学,马路边往日熙熙攘攘的路边摊这时候也还没有摆摊出来。
走在路上,王建东能听清清楚楚得见“沙沙沙”自己的脚步声。
许久,何萍立定,低着头说道:“你知道吗,今晚上和你一起散步,我就又不由得想起来了我们在南浦大桥实习时候的那一天晚上了。”
王建东也跟着立定,看向何萍,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那年的初夏,就是杨老师和秦老师来征询我们俩,关于保送名额的那天晚上。”
见王建东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何萍进一步启发,“那天晚上,你师傅请完客,然后你推着自行车送我回南车站路我孃孃家的那一天晚上。”
这样一说,王建东就一下子想起来了。
笑了笑,她说道,“记得的,记得的。那天晚上,你还问了我两个问题的呢?”
“这------,你也还记得?”
王建东笑着点点头。
何萍想了想,盯着王建东问:“那-----,你还记得我问你的是两个什么问题吗?”
王建东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我当时就很感慨,那天晚上我们俩竟然说了那么多的话。就像多年好友一样的感觉,根本没有什么隔阂和困难。”
何萍笑着长出一口气,感叹道,“那一天晚上的月亮也像今晚上这样,一样很好看的。”
“现在有一首是怎么唱的---------?”
不等王建东反应,何萍却轻轻的哼唱了起来:“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王建东不响。
对于音乐,王建东一直不是很热衷,但是对于当下这些正非常流行的曲子,他还是知道,也听过的。
何萍又开始慢慢朝前走。嘴里没有停,她继续小声唱道:“是不是到了离别的秋天,我们已走得太远已没有话题,只好对你说
你看,你看
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王建东不做声。
抬头望,月亮就悬挂在我头顶上,散发着幽幽的清辉。
王建东突然觉得月光好像变得更加光洁了。
马路上很安静,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一阵阵风吹过,香樟树哗啦啦的响声。
快到同济大学大门口,何萍再一次立定。
她没有看王建东,对着围墙,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初中的时候看过还记得张爱玲写过的一篇文章,里面有一段关于月亮的描写,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王建东低着头,在她旁边停下来,立定。
月光下的围墙光影斑驳,应该是曾经写过大字的标语,隐隐约约留下来一重重白色的印记。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也许没赶上看见三十年前的月亮。”
何萍低着头,盯着围墙上的月光出神,嘴里继续喃喃往下背诵,
“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王建东一直低着头不响。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