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微薄,本地人和江南人不愿意从事,大部分被苏北人承担,时间一长,就自然而然的受到了歧视。
伯父插话:“在二、三十年代的上海,黄包车夫十有八九是苏北人。”
王国良继续介绍,而苏北女性的状况也相当糟糕,在烟草行业苏北女工集中在工作繁重的烟叶部门,工资却低于江南女工。
说不好听一点,即使是做妓女,和上海大多数行业一样,原籍也是决定娼妓业等级的重要因素。第一等的“长三”一定是江南人,而苏北妓女作为最下等的人被叫做“野鸡”。娼妓中以苏北人为底层的等级与籍贯现象,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苏北人在就业市场上的分布结构。
苏北人由于很少受过基本教育,因此普遍素质偏差,思想愚昧,文化水平落后,自然而然地受当地人和其他外来人,包括外国人的歧视,被人用“苏北腔”、“江北佬”、“江北猪猡”之类的蔑称吆喝着。
还因为出来讨生活的苏北人,普遍赤穷,聚集在城郊和苏州河以北地区,住在用竹席、毡布土块搭建而成的“棚户区”甚至“滚地龙”中,俗称“苏北窟”。
所以,长久以来,在上海人眼里,苏北人好勇斗狠,“刁滑”、“无赖”、“凶悍”、“肮脏”等的恶习依然难改。
这种看法虽然充满了主观臆断、先入为主的成见,但苏北人的诡诈却尽人皆知。现实中,欺下瞒上,喜欢大话空话放“卫星”,像母鸡那样为袒护自己的孩子而撒泼,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对人粗暴冷漠,尖酸刁钻,治安状况糟糕,不讲卫生等等这些现象,在如今的苏北人群中也确实屡见不鲜。
王国良说:“苏北人在上海长久以来低人一等,一个极端的例子,过去苏北人只能和苏北人通婚,在苏北人和其他地区人的混合婚姻中,多数也是苏北新娘。以至于到了现在八,针对苏北籍上海人的婚姻歧视依然广泛存在。”
“苏北人脾气超级不好,翻脸不认人的。”伯母说道,“以前我们住塘桥时候,那吵架厉害的,狠的人提起马桶,冲到你家,把大便倒在你家床上,狠啊,家乡脾气!”
王国良最后说:“简单地说吧,你们的爷爷,就是在31年的那场大洪水中逃荒来上海的。”
在来上海的小船上,你们爷爷结识了一个小他五岁多的盐城同乡。这位老乡家里也没有了任何人,惺惺相惜,两人就是这样互相照顾着才最后到达上海,最后还拜了兄弟。
两人到大上海后,一开始也是到处流浪,做黄浦江上的哥哥码头间作搬运工,凭着一身力气挣钱,讨生活。后来才找着机会,又一起在黄浦江上摇船。
只是没有想到,就在上海解放前夕阳,你们的这位小爷爷被抓了壮丁,给国军摇船。不过,中间还是偶有书信联系,我们才知道他去了哪里。小爷爷后来又随部队去了浙江的舟山,大陈岛,最后去了台湾。
更没有想道的是,就因为小爷爷的这一段的经历,还有往来的这些信件,后来你们的爷爷在历次的运动中因此受到了很大的牵连。
伯父叹一口气,说:“也不知现在这位小爷爷是死是活,快二十年都没有联系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