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大华军人的帮助下扑灭了村里的数处火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卓不凡忽然感到了难耐的饥饿。
一早到现在粒米未进,此时已经是午后,村落里渐渐燃起了过时的炊烟,而卓不凡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自己一行匆忙,干粮什么的那是压根没有。看来,还是要在这村里想办法弄点干粮,就这这里等待后面的大队好了,而且,根据先前查看地图的印象,这里向北就是连绵的山脉,三河子应该在正北方向,鞑子现在时顺着山脉向西然后折向北方,想要抄近路堵截鞑子,应该从这里北上翻山过去才行,这些还要打探一番才是。
却在这时,一群人从村落里走出。当头的身穿绸缎长袍,标准一乡绅模样干瘦老者,在一群差不多装扮的人簇拥下迎上卓不凡。
“长坡村里老严守财携众邻见过将军大人,我大华神威,圣上龙威,佑我大华子民今日得保周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老者简直是用全身力气嘶喊着叫道。
卓不凡吓了一跳,有些担心这老家伙别一口气上不来嗝屁了。待看到众人在老者的带领下呼啦啦跪了一片大呼万岁,又觉得有些恶心,奶奶的,关皇帝屁事,是老子救了你们。严里老这一带头,众人都要下跪才是,不然,那就是对皇上的不敬。周童和邢天虎正要如此,却看到卓不凡撇着嘴纹丝不动,也就作罢,那一干兵士自然也是当做没有听见。一旁的李维生看到此景,眼睛一亮,不由得又多看了卓不凡几眼。
等那老者磕了头爬起来,卓不凡拍了拍膝盖,周童等人也是有样学样,个个暗自好笑。
那老者腆着笑脸,颤巍巍挥了挥手,当下就有家丁模样的人端上两个大盘子,盖着红绸布。
“将军奔劳辛苦,小人代表众位乡绅备下薄礼,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红绸拿开,白花花的纹银,两盘怕不是有四百两,在这乡野之地,算是不小的数目了。
卓不凡一愣,怎么的这还有银子拿,旁边的邢天虎看在眼里,连忙悄声解释。原来,多年来内乱频生,往来兵马调动频繁,已经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大军所到之处,各处村镇都要自动奉上厚礼,美其名曰“犒军银”,意思是这些都是百姓深知兵士们辛劳,玩命为咱们流血打仗,咱老百姓过意不去,砸锅卖铁也要死皮赖脸的犒劳一下众位兵哥哥。至于老百姓是不是真的这样想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没有银子就用牛羊替代,啥都没有,不知道咱兵哥哥为了你们流血打仗的,那就对不起了,弄不好,当晚就有乱民匪军洗劫,让你们长点记性。
卓不凡恍然大悟,当下欣然收下,奶奶的,不拿白不拿,这次出关前一路上品尝各地花酒,开销着实不少,不然,也不会连周童的银子都借了来。见到卓不凡非常愉快的收下了银两,众位乡绅也是喜笑颜开,当下皆大欢喜。而旁边的李维生却神色黯淡下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这些个“犒军银”,最终不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将军辛苦,在下备有一些酒水款待将军,烦请将军赏脸,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好么,想啥来啥,不说其他的,这些个乡绅财主,对这些巴结权贵阿谀奉承的事情做得熟练自然,真的能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卓不凡挠了挠脑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过,我们人有些多,这个......”。
严里老愣了愣,四处看了下,见到不过两百多人,一咬牙说到:“不多,不多,一同前去一同前去。将军们为我等如此辛劳,一杯水酒算得了什么,不管有多少人,我严守财酒肉管够。”,说完,老者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虽说二十多桌酒菜不算啥,但是还是让他相当肉疼。虽然可以从那些泥腿子身上再捞回来,但是现在总是从自己口袋里掏银子,心疼着呢。
“真的管够?不管有多少人?”,卓不凡暗笑道。
“那是自然,将军请!”,严守财好不容易压住咳嗽,故作大方的大声说到。
两百多人确实不多,严守财家的宅院也确实够大,一干酒席就摆在了院子里。卓不凡和周童、邢天虎等军官在乡绅陪同下在大堂正厅落座,地面上,隐约还有些酒水残渍,空气中似乎还有着关外草原那种羊肉的膻气。
高高的围墙之外,是还不时响起的隐约哀恸,而围墙内,却是觥筹满座。卓不凡坐在上席,端起一杯水酒,忽然就想到,刚才,那黄袍将是不是也坐在这里,端着美酒,听着外面的掳掠烧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