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五岁了。”
蒋隋哈哈大笑,噔的一声将茶杯搁在桌上,搓着手叹说:“好啊,这样我们可以结成亲家,省事儿,也是好事儿!”
这回孟建辉终于耐不住脾气,他抬头道:“我跟你说正经话。”
蒋隋摊手:“我也没开玩笑。”
他沉着脸瞪了对方一眼,甩脸走人。走到门前,抬手的时候却顿了下,他眉头蹙成小山,微微侧脸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会麻烦你一句,我稀罕过谁,怕过谁,现在我有个女儿,我不想牵扯到她,所以来找你,你要是不想管拉倒,推三阻四的没意思。”
蒋隋端起茶壶,咕噜噜的斟满了茶杯 ,他抬着眉毛摇摇头提了口气道:“你这个人从来不说真话,简直就是鬼话连篇。疑心病太重,不好。 ”
门口的人站着没动。
蒋隋喝了口茶 ,砸了砸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说什么 。”
孟建辉摇头说:“他们不算什么?”
“那是什么?”
“白老头被抓后赃款跟一批毒品都没找到,还有……还有一支枪。”
蒋隋手停滞了半秒,嗤了声,一时间明白了许多东西,他摆摆手道:“你过来。”
孟建辉转身过来,他抄着口袋,垂着脑袋,满脸愁思。
蒋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问了句:“真的是你?”不等答案他又捏着对方的肩膀说:“你当初发毒誓会洗手,但是你偷偷做了件后患无穷的事儿,因为别人负你,你肯定要报仇,隔多少年都放过”
他点点头:“对。”
蒋隋只觉得后牙槽发酸,他嗤着唇看了窗外数秒,又耐着脾气问:“你藏哪儿了?”
孟建辉道:“警察局。”
这回蒋隋给气乐了,他指着孟建辉当真是无话可说,急得在地上走了数圈,又扬着脸瞧他:“你说你做点事儿怎么这么毒呢?你现在告诉我具体藏哪儿了,我要听真话,半点儿不掺假的真话。”
“我挖了个隧道一直通到警察局 ,那儿有间库房废弃了,我藏在了一块破地毯下面 。”
蒋隋一巴掌拍在额头上,狠狠从脸面上摸下来,慢慢道:“你说你这个人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呢,啊?”
“没什么好说的,我埋的时候本来是想给他们个惊喜了,这几年也没人发现,正好这段时间李栋又冒出来 ,我就顺手牵羊了。我这次去山区,还发现一些事情。 ”
蒋隋道:“ 你就跟人不一样,做什么事儿不做绝了就不是你。”他扬着下巴凑过去道:“事情你早就奠好了是吧,你现在找我干嘛啊?提前说一声。”
“ 本来我站在局外看戏就行,结果有警察搅和进来了,他们肯定是因为那支枪,当初他们一直没找到以为掉进海里,是我藏起来了,在小石的骨灰盒里。”
蒋隋沉默了一会儿,低头说:“事情没闹大就没关系,你以后别瞎搅合了,看好你的小姑娘,别人的好坏与你无关。”他摆手说:“我看你还没清醒,再去睡会儿吧。”
人走茶凉,独独剩了他一个人,窗外瀑布造出哗啦啦的声响。孟建辉沉思了一会儿,从没像现在这样后悔过,悔不当初,其实他就不好从家跑出去的,哪怕做个街上的流氓也比现在好,这也不过是一瞬的想法,他出门,驱车去了艾青家里。
孟建辉到的时候,艾青正牵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往外走,闹闹见到人要比昨天高兴许多,指着小书包给他看小金鱼。
艾青也道了声早上好。
孟建辉没多说,送了闹闹上学。
回来的路上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艾青瞧了眼他的侧脸,淡淡道:“你是担心我以后缠上你 ?”
“怎么这么想?”
她不自在的笑了下道:“你这个问题莫名其妙,所以我只能往那方面想。男人跟女人不一样,这几天我一直对那天晚上……想起了总是,总是忍不住想。 ”于此,艾青默默的低头说:“别担心,我自己有分寸,年前要不是你拦下我的辞呈我早就不在这儿了,后来留着也是为了年终奖,我还会辞职的。”
“你在自责? ”
“可能吧。”
“就像好学生第一次干了件坏事儿,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理解。”
前方红灯,车子停下,他五指逐个敲击在方向盘上,车内一片沉默。不多时,红色跳绿,车一下冲了出去。
他忽然开口道:“我们可以结婚。”
艾青惊诧的抬头,莫名的啊了一声。
孟建辉目不斜视,他摇头道:“没什么,你现在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