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行这边一边看着宫宴准备的歌舞,一边一杯杯给自己灌酒,太冷了,不喝一点遭不住啊。
正在看某位胡姬舞蹈,只觉得整个身子一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
“恩?”原来是路安远将自己外袍脱了下来,直接给了许宜行。
“别喝了,等下醉了出丑可是要怪罪的。”
“你能感受到冷啊?我还以为是我生病了呢。。。怎么其他人也都没啥反应?”
“他们装的。”路安远瞄了一眼场上的人,特别是对面的五哥,桌下的腿都在抖,脸上愣是一点痕迹也没有。
“哈?”许宜行哑然失笑,原来只有自己一个实在人啊。有心和路安远再多说几句,他却像聋了一样,再也不接茬了。
切,小气!
轮自己和路安远上去给几位长辈敬酒,许宜行只得脱了外袍,硬着头皮往台阶上走,嘿,这上面咋这么暖和,合着只有台阶底下的座位是凉的!
“陛下,您瞧怎么着,我给远儿选的这门婚事可好?”景夫人已经吃过了好几波晚辈敬酒,眼神中带了几分醉意,如今含着笑说话,声音暖暖,更加和煦。
“甚好,甚好!”皇帝举杯,似乎也很高兴。
“远儿,如今你婚事总算落定,姨母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事情了,也好给你母亲交代了!”
景夫人似乎有些伤感,提到怡妃,路安远也是眼中悲戚,可是许宜行怎么看,都觉得这悲伤好假,这是整哪一出呢?
“是,多谢姨母为我操心。”
皇帝放下酒杯,沉声道:“你还真要好好谢谢你姨母,这些年若不是她时常替你留意着、帮持着,朕恐怕也顾不上。”
“父皇日理万机,儿臣不敢让父皇劳心。”
景夫人一晃身子,笑道:“呵呵呵,这就错了,你是陛下的儿子,他怎么能不替你着想呢?”
许宜行觉得这话里好像带着一丝软刀子的意味,是在怪皇帝对路安远不上心。景夫人这是怎么了,这种话也敢说的?
只是还未想完这茬,立马自己就被点到了:“远儿,你和言儿也要多多努力,早点生个小小皇孙才对啊!”
许宜行目光看向路安远,他脸上没有半点不自然,反倒是很适时的红了脸:“是,侄儿一定努力。”
下了台阶,又回到冰窟窿,许宜行赶紧回座位披好了外袍,再往上看时,上首座已经恢复了热闹的氛围,仿佛刚刚那点怪异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一直僵坐到宫宴结束,许宜行出宫看见几位皇子皇子妃都是火急火燎的奔走,可想而知他们也是冻坏了等着上车暖暖身子呢。
她也正要上车,却看见路安远站在原地,拦下了本来要走的二皇子。
“二哥,借一步说话。”
二皇子见状,扶着二皇子妃先上了车,才缓缓往他们的马车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