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从医院回来后,心里莫名地变得空落落。
可能她感觉到江怀瑾和黎妍儿,以及君临融洽的相处氛围。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她硬逼自己投身于工作之中,又是忙到凌晨时分。
办公室的人全都离开,只剩下南锦屏拿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面,低头俯视下面。
江城是一座繁华的都市,夜晚时分都是灯红璀璨,夜闹不断。
路上还有车辆川流不息,她突然间觉得很寂寞,也想有人在深夜牵挂自己,有人打电话来问她怎么还没下班。
可能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吧!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她毫不犹豫地接通电话,那头传来薄凛吊儿郎当的打趣声,“那么快接通电话,难不成也想我了?”
往日,南锦屏听到薄凛不正经的语调,肯定挂断电话。
这时,她很想找人聊天,又或者别人在耳边说话也好。
于是,她没有挂电话,尽量以平静的语调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吃饭没?”
薄凛的语气稍微变得正经了点。
南锦屏抿了一口咖啡,入口突然间觉得很是苦涩,不知为什么要喝那么苦的东西。qqxδnew
这个简直就是找虐。
南锦屏没有任何的胃口,放下咖啡,“我不饿,也不想吃东西。”
薄凛忍不住念叨起来,“也就是你没吃,这都凌晨一点钟,你还没吃,小心得胃病。”
本来她就有胃病,好像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毛病。
江怀瑾也有,可能就是所谓精英的通病,成功总是要付出代价对吧?
“反正死不了人,你要是没什么,就挂了吧!”
薄凛在那头急声喊道,“我在你律师所的外面,快点下来,我带你去吃东西。”
南锦屏微愣了下,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薄凛没心没肺地笑道,“想你了,就来看你。小灰告诉我一个好吃的地方,你下来我带你去。要是你下来,我就直接闯上去找你了。”
大脑理智地提醒南锦屏:你应该拒绝,深夜随着一个男人出去,那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同时,又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喊道;“为什么不?你永远都在畏手畏脚,永远都在循规蹈矩,最终你快乐吗?你幸福吗?”
最后,南锦屏关掉电脑,拎着手提包走下来。
走到门口处,看见斜倚在车头的薄凛。
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那点猩红色为他狂野的五官增添了危险性。
于是,南锦屏后悔地转身往回走。
刚往前走了两步,一只修长充满力量的手拉住她,身后传来痞里痞气的戏谑声,“胆小鬼,你要逃了?”
南锦屏偏头冷睨薄凛,“松手!”
“松手是不可能松手,你人都下来了,走上走下,你不觉得累?要是你先走,就先吃饱再走。”
薄凛不顾南锦屏的拒绝,强行拽着她上车。
车子嗖地往前行驶,在漂亮的夜市飘逸。
南锦屏透过车窗往外看,路上仍是有匆匆赶回家的人。
他们的家里有没有一个人在等待呢?
南锦屏左手托腮,余光不经意间看向薄凛。
橙黄的灯光镀在他那张年轻凌厉的脸上,好看的都能当艺术品,完全不输于娱乐圈的流量明星。
南锦屏觉得有些可惜,“最近很流行小鲜肉,要是你去拍电视,应该很受欢迎。”
薄凛挑起英气的眉,得意地笑,“看来在你的眼里,我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脸蛋看得过去。”
“我从不否认你长得帅,别忘了,我从你的书本就翻到很多女生给你写的情书,甚至在你读大学时,还有女生把我误作情敌,闹个大乌龙事件。”
“因为我和她们说了,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薄凛直白地表达情感。
他喜欢她,从第一眼开始。
即使在那时候,她以为他就是个小男孩。
果不其然,南锦屏皱眉认真地说,“你就是一时兴起,小孩子心性。”
薄凛咄咄地逼南锦屏,“难道十五六岁的男孩就不懂感情?偏偏这种年纪的感情最是纯粹。我喜欢了你快十年,你还认为一时兴起?”
南锦屏一时语塞!
她总以为薄凛闹着玩,没想到他也坚持那么久。
车子在喧闹的古夜市停下来,有身穿西装的人士,也有穿着朴素衣衫,踩着拖鞋的大汉。
也有画着精致妆容的美人,以及清汤素面的女人。
无论什么身份,有没有钱,在夜市都是极其包容性。
薄凛拉着南锦屏下车,“吃饭就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地吃一顿。这里有个阿叔夜宵摊熬的海鲜粥尤其地道,前几日,我和小灰来吃过一次,就想着带你来吃。”
夜宵摊外面排了很多人,都在等待。
薄凛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有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殷勤地走出来,“老大,我订好位置了,你们随我来。”
南锦屏默默地跟着薄凛往里走。
大排档并没有什么雅间,也没有单房,大家都是坐在大厅。
气氛喧闹的有些吵,有人在划拳,有人在吆喝.......
薄凛怕南锦屏不习惯,主动说道,“别看这里的气氛不怎样,食物做得很好。真正的美食根本不是什么五六星级酒店,而是这些小街小巷。”
“我知道,因为我就是在这些地方长大的。”
南锦屏拿起纸巾擦了下桌子和椅子,慢慢地坐下来。
她努力多年,就想要脱离过去,太穷了,太过卑微。
人活得就像是一只蚂蚁,任何人都可以狠狠地踩上来,弄死自己。
“小时候,我住的楼底下也是开大排档,每天晚上都会很吵很闹,吵得我无法安心做作业。那个时候,我就想赶紧换地方,后来我去了黎家住上别墅。周围安静的再没有吆喝声,猜码声,反而睡不着。”
薄凛静静地听着南锦屏说着过往。
他调查过南锦屏的往事,知道她的童年过得很不幸。
不过,他就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只言片语,远远不如南锦屏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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