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江怀瑾知道真相,却没有说出来?
不,不可能!
南锦屏摇头否认心中的猜想,以江怀瑾的性格,要是知道真相,不可能如此镇定,早就翻脸不认人。
也许试探一下?
南锦屏拿起手机给黎妍儿打了电话,“妍儿,你有没有空来一趟江城,你是我的伴娘要试穿伴娘服。”
黎妍儿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江城找江怀瑾。
父亲的病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拖下去。
在生命面前,所有的个人恩怨都要让在另一边。
最终,她决定去江城,也许能够打听到傅老的消息,“好,我明天下午去。”
“当初是说好了,你来,我会去接机。”
“不用了,江城也是我的故乡,我熟门熟路,你来接我太过麻烦。现在的叫车服务也是非常方便。”
不过南锦屏骨子里有着江怀瑾类似的品格,那就是说一不二,容不得别人忤逆自己。
第二天下午,黎妍儿搭乘飞机回到江城。
等双脚踩在江城上,很多回忆蜂拥而至,那些黎妍儿想要忘记,却无法忘记的回忆。
当初也是在这个机场,黎妍儿作为旁边者,看着江怀瑾为了南锦屏在外面站了一天一夜。
那时是大冬天,天空下着滂沱大雨,雨水淋湿了江怀瑾。
他如同雕塑站在原地,任由冰水疯狂地鞭打自己,冻得全身发颤,嘴唇发紫。
后来她看不过眼,撑着雨伞走到江怀瑾的身边,递给他一杯热乎乎的奶茶,“你再淋雨,就要感冒了。”
江怀瑾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那时,黎妍儿心中想到:江怀瑾一定是爱惨了南锦屏。
后来,她在江家人半强迫半自愿的情况下,在这场飞机场离开。
临走时,江怀瑾来阻拦她,他说也是喜欢她的,求着她不要离开。
她相信江怀瑾也对自己动过心,但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心深陷和动过心也是不一样的。
只要南锦屏出现,江怀瑾身边的女人都会成为过眼云烟,包括她黎妍儿。
“妍宝,在这里!”
突然起来的叫唤声打断了黎妍儿的思绪,蓦然抬头。
一张如雕如琢的英俊脸庞映入眼帘,那双深邃无底的墨眸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江怀瑾居然也来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在一起,令黎妍儿有片刻的错愕。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两人还是夫妻,他仍是那个护她,疼她的男人。
每次江怀瑾出差回来都会给她礼物。在外人面前,他永远都会护住她。
“妍宝,你发什么呆?”
又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黎妍儿强行把思绪拉回来看见南锦屏左手挽住江怀瑾,右手朝着她挥动,“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仍是那个路痴,分不清方向。”
“你向来方向感都比我强。”
黎妍儿不自在地轻抚鬓边的头发,笑了笑。
南锦屏拍着江怀瑾的胳膊,嬉笑打趣,“你还不快点帮我妹妹拿行李。”
黎妍儿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了,我那敢得使唤江大少爷。”
“又什么关系?他是你的姐夫。”
南锦屏落落大方地回道。
江怀瑾傲然地立在一边,就像高高在上地看客,其他人都是正在演戏的小丑。
妹夫!
这两个字像针扎般刺入黎妍儿的心里,刺得她心尖抽搐。
不过,她还是很识规矩地对江怀瑾喊道,“姐夫。”
没有谁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喊出这两个字,一个称呼断了她和江怀瑾所有的可能性。
自此,他就是她的姐夫!
江怀瑾阴不阴阳不阳地回道,“真乖。”
说着,他伸手去帮黎妍儿拿行李,不知是不是故意,他宽大修长的手指拂过黎妍儿的手背。
那种感觉就像大夏天一滴滚烫的开水滴落在手背,烫得她慌忙地松开手。
她惊愕地去看江怀瑾,他面色如常,没有什么变化。
仍是好看,像是白玉雕刻出来的面具贴在脸上,没有任何人看得出他面具底下是什么情绪。
黎妍儿心虚地岔开视线,走到南锦屏的身边。
南锦屏关心地问,“叔叔的病情怎样?”
“不太好,已经咳出好几次血。”
黎妍儿舔了舔唇角,余光偷偷地打量江怀瑾,试图从他的脸上猜出事情是否与他有关。
不出所料,江怀瑾的脸上仍是没有情绪变化。
她只能作罢,两人一起走出飞机场。
在上车时,黎妍儿识趣地拉开后车座的门,坐了进去。
南锦屏打开副驾驶要坐进去,江怀瑾随手拿起旁边的书放在副驾驶,“你们姐妹很久没有见面,你坐在后面陪黎妍儿一起聊天吧!”
“行!”
南锦屏好脾气地应道。
随后,南锦屏坐到后车座,陪着黎妍儿一起聊天。
话题的内容都是围绕着婚礼,婚戒,还有婚纱.......
江家给足了南锦屏体面,要举办一个空前巨大的婚礼,就连鲜花都要从荷兰运回来。
其实黎妍儿觉得鲜花从荷兰,还是从云南运回来都没有太大差别。这些仅仅是她的心里话,当然没有说出来。
南锦屏拿出手机对黎妍儿说,“昨天婚庆公司给我发了几张伴娘服,你看下那件更喜欢?”
“我都可以,婚礼主场的人是你。”
黎妍儿惴惴不安地回道。
这个世界是疯了,要是她知道南锦屏要结婚的人是江怀瑾,绝对不同意成为伴娘。
不过南锦屏心也是够大的。
居然邀请她这个前妻成为江怀瑾的伴娘,可能是有底气,不在意吧!
毕竟江怀瑾心里的人一直都是她。
而她黎妍儿只是短暂地经过江怀瑾的心,不曾入驻,注定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她不安地抬头,看见车头前面的镜子倒影出一双遍布憎恨的眼睛,透露出对她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