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呀?”
范泰兰迷茫道:“人家许老板不收钱的。看看嘛,反正时间也不迟,就让那群女表子等着呗……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又说粗话了。”
“我从来不看相的,一直都没看过,也不相信。”
翻了范泰兰一眼,对许老板笑了下,拽起她的手就走。
姜文明没扯谎,他的确不相信看相,也从没看过相。
这辈子,都不准让人看相,更不能把你的出生年月,跟任何人说!
这是大师兄拧着姜文明的耳朵,耳提面命关照的,却不跟他说是为什么。
通常来说,大师兄越不给姜文明做的事,他做的越是兴致昂扬……但只有这个事,他是不敢造次的,只因在大师兄说这席话时,两眼里带着深深的恐惧。
就是恐惧,姜文明不但看见了,还能感觉得到,就好像只要他违逆了大师兄的严厉命令,地球就能轰的一声爆炸了一样。
“这位先生,你前段时间,曾受到过万龙之吻!”
姜文明拖着范泰兰,都走出六七米了,许老板的话陡然从身后响起。
身子陡然一僵,姜文明停步,慢慢掉头,看着许老板笑道:“厉害,你果真有两把刷子。是,我是曾给蛇咬过。许老板,你还看出点什么?”
许老板抬手,用劲揉了一刻儿眼睛,声音有些低沉的说:“我还能看出,你、我、我……”
“怎么了?”
范泰兰抢着问道:“你还看出我大叔什么来了?”
“不对,不对头,怎么又变化了呢?”
许老板神魂不舍的走过来,一双老眼牢牢盯着姜文明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雾,雾……你的脸上,覆盖着一层雾。雾,迷雾在不住的变化,一刻儿是你,一刻儿是别人。”
“什么迷雾呀?”
范泰兰抬手,在姜文明脸上摸了一把:“多好啊,哪有什么迷雾。”
“红火光,惨嚎声,龙腾的影子……都在、都在迷雾里,雾太黑。没看清,我看不清!”
许老板的身子,陡然哆嗦起来,一步朝前,来抓姜文明的左手,嘴巴急切的咆哮道:“跟我说,你的出生年月!”
看手相是男左女右的,许老板看范泰兰时是看右手,现在非要给姜文明看,那么自是要看他左手了。
姜文明抬手就把他甩到了一旁,神智有些糊涂的许老板,脸朝下碰在一块石头上,立马就磕出几颗牙齿来,鼻血直流。
骇得范泰兰哎呀一声尖喊,赶快松开姜文明,抢上前去把他拽扶起来,回头责备道:“大叔,你干嘛要动手啊,好好的,不让看就不看呗,有必要这样吗?”
姜文明还没讲什么呢,一脸血的许老板,就替他说话了:“姑娘,我没得关系的,不要怪这位先生,是我刚才冒失了……碰到了书上说过的怪异的长相,自不量力非要给他看,幸好他及时掼醒了我,否则我会就此疯掉的。”
范泰兰抬手,捂住嘴:“啊,有这么严重?”
许老板没有睬她,站起来走到姜文明面前,恭敬地深施一礼,嘴巴不关风的请求道:“先生,还请您跟我说,您的出生年月。请您不要误会,我没得其他的意思,就是太专情于此了……要是您说外来,这座价值上百万的贵妃山庄,就是您的了。”
“靠,你也太专情于此了吧?为了给人看个相,连家产都舍得送人!”
被骇到的范泰兰,脱口说出了一句粗话。
“我今年二十四岁,腊月十五早上六点,那天大雾弥漫。”
姜文明冷冷盯着许老板,一刻儿后才说出这席话,掉头就走:“我的名字叫姜文明,姜子牙的姜,姜文明的文明。你现在可以去写转让协议了,走时我要带着。”
“大叔,你、你也太牛皮了吧?”
范泰兰顾不得许老板了,赶快撵了上去,带着他走进了月亮门。
“腊月十五早上六点,十二时辰中的卯时,大雾弥漫,现在是庚子年……”
许老板没有再撵上去,嘴巴急切的嘟囔着,走到磕下牙齿的石头前,蹲下来用手指蘸着鲜血,在地上飞快推演起来,什么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类的。
越推演,他的手指愈来愈慢,连连摇头:“不对,不对,这是小富即安之命,一目了然,怎么会有黑雾隐身,寰宇啸渊,数副面孔掩盖……他在骗我,肯定是在骗我。”
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许老板趔趔趄趄的走向他的住处,一个女服务生正好从那边走来,看见他这样子后,惊诧万分,赶快询问怎么了。
“没得关系的,我只是没在意磕了下。很快就会好的,你去招待客人吧。”
许老板勉强笑了下时,陡然抬手捂住了心口,眉梢剧烈抖动着,放低声音说道:“红莲你先等等,在我门外等。等一刻儿,我有东西交给你,你替我交给迎春院的姜先生。”
看老板脸色难看,红莲不敢多问,只有点头,跟着来到他住所门前。
房门关上时,她好像恍惚听到许老板在说:“我不应该自不量力……死期已到了。希望,一切还来得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