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待遇时,许多人都敢提刀杀人,来一出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戏码。
尤其是凉州这种民风彪悍的地方,别说男子,女子都敢提刀为血亲复仇。
七八年前就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未来曹魏之臣庞涓的母亲赵娥,因父亲赵君安被酒泉禄福县豪强李寿杀害,而三个弟弟又全部死于瘟疫,没有男丁能够复仇,她便暗中寻找机会。
一日早晨,她与李寿相遇,直接挥刀砍李寿的马,致使马匹受惊,将李寿摔在道旁沟里。然后又冲上去继续砍杀李寿,直至将他弄死为止。
可怕。
老实说,颜楷和那个李县尉做了这么多坏事还没被人杀死,只能说他们运气好。
不过,他们的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马应没有让激愤的百姓靠近他们,但依旧下令:“即刻处斩!”
下一刻,早已准备好的士卒直接挥刀斩下,顿时好几个人头落地。
有几个士卒技术比较糙,一刀没能将犯人的脖子砍断,又赶忙在那人的惊天惨嚎中补了几刀。如此,总算安静了。
那些百姓见此,先是一愣,随即立马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将军仁义的呼声也比刚才高亢了许多。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马应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禁声,待他们彻底安静下来以后便大声说道:“颜楷等人贪赃枉法,巧取豪夺,预谋焚烧粮仓,死不足惜。今将他们家资查抄,共得田地万倾,全部充作官田,租与农户耕作。
官田者,官府之田也,凡租种官田者,田税减半。此为休养生息,让利于民也。明日我会命人告示各乡里,凡有意租种官田者,明日过后可来县衙登记名册,每户最多可租种百亩,家贫无田者优先。”
待马应一口气将这件事情说完,那些围观百姓的思维似乎还没有转过弯来,其中一名胆子比较大的人试探性地问道:“将军的意思可是指,租种官田田税减半,而且还没有其他租税?”
“确实如此。”马应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围观人群中终于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站在马应身后的杨阜却是皱起了眉头,小声提醒道:“司马,私自更改税赋恐怕不妥……”
“无妨,稍后我会将此事上报使君,想来使君不会反对。”马应不怎么在意道。
“可是……”杨阜张了张嘴,原本想说这样做恐怕会损害世家豪强的利益,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马应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询问道:“义山,你熟读儒学典籍,可知何谓真儒?”
“真儒?”杨阜明显愣了一下。
马应点了点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为真儒也!这几句话我赠予你,望你能有所悟。”
说完,他便走开了,而杨阜却睁大了眼睛愣在那里。
马应刚才说的那些话对他的冲击非常大,居然让他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