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天色阴沉,及过巳时,天索索地下起了冻雪。
陆白牵着小小,阿盛跟着季布、秦佩一同向青州山顶走去。
明日便是除夕。
及至青白玉浮雕,看着上面篆刻的青州书院院训,季布出声道。
“饮水思源,自强不息!”
见小小抬头看向自己,陆白笑笑没说话。
“二爷,您就算今年第一次看到,也不用念出来吧?”
陆白瞬间抬起头看向季布、秦佩,就见季布嘴角抽抽,秦佩则是扭头看向别处。
一瞬间,陆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就说为什么今早说要上山后,季布、秦佩一脸不自然之色,他就说这两人自上山开始,一副腿脚不灵光的样子。
这两货,从自己走后,是一次书院也没回啊!
陆白转头看向已经一片素白的青州山下,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么?
眼见陆白牵着小小一副观山看雪之色,季布黑着脸看向阿盛。
阿盛也是觉察到了气氛有些凝固,慢慢的他也反应了过来。
“啊!”阿盛一声惊呼。
接着阿盛快步向书院内跑去,朗声道。
“纪大爷,阿盛回来啦!”
陆白看了看阿盛的背影,转头看向季布、秦佩二人。
“两位师兄,这都要进书院了,您二位先请吧,师傅他老人家最讲规矩,我可不想上去就挨批。”
陆白说得和善,秦佩也是借坡上驴。
“小师弟说得没错,二师兄,您先请。”
说着秦佩看向季布,伸手一摊,弯腰俯身做请。
季布一脸恨恨色看着秦佩,陆白则是牵着小小再度离秦佩远了一点。
这厮前脚还伙同季布骗自己,结果眨眼就把季布卖了…
良久,季布冲青州城口看了最后一眼,微微叹气,苦笑一声,旋即折身向山顶走去。
同这一日清早,蛮荒虎牢关。
虓鸩站在城头,静静看着虎牢关外风雪飘摇的瀚瀚冰原。
他身旁后站着一个女子,一袭黑裙,冷艳高贵,不可近犯。
只不过女子的视线不在冰原,不在雪色,更不在虓鸩身上。
顺着女子视线看去,是一位焰袍公子。
亮,太亮!
一身焰袍亮,其人更亮!
其人好像骄阳,便是这蛮荒万里凛冬风雪亦是盖压不住,反而愈发衬得其人愈发生辉。
黑裙女子同焰袍男子站在一起,如黑月与红阳,那般般配,那般融合,那般令人心旷神怡。
“虓前辈,明日就是年关了,家里人都在等我回去过年呢。”
“哦!”
虓鸩点点头,目光依旧看着远方冰原,没有下文。
焰袍男子闻言,嘴唇轻动动,却是不知该如何再次言声。
这已是他第三次同虓鸩递话头了,虓鸩也没有不理睬他,每次都有回话。
“啊?”
“嗯!”
“哦。”
焰袍男子已经能感觉到旁侧那道视线中毫不掩饰的笑意。
无奈,他转头看向黑裙女子,对上了一双和虓鸩一般无二的重瞳。
霸气无双,偏偏尽是似水柔情。
焰袍男子登时有些吃不消,想到马上就要到的年关,他咬咬牙。
“虓芃姑娘,您怎么才肯让凰某走?”
男子正是纪纲首徒,季布看向青州城口期待出现之人——凰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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