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娘都不认得了的话。”
野狼并不在意这听起来有伤大雅的玩笑,不是因为他不在意,而是因为开这个玩笑的是秀才郎罢了,同样如此,秀才郎亦不会随便与人开这种带上别人家娘的玩笑,只不过因为开玩笑的对象是野狼罢了。
“他肯定已经开始疑心我,疑心我为什么败了还能活着回来。”
野狼似自言自语。
“他虽然嘴上不说,不过我知道他肯定这样的人,或许以前不是,但自从当了这飞仙关的元帅之后他就变成这样了。”
“正常,这没什么不好理解。”
秀才郎也不与野狼碰杯,自顾自饮一口酒,擦去嘴角酒水,他道。
“换做你坐上了这个位置你也会这样,从前当士兵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想,只需要在战场活下来,活下来就什么都够了,只有活下来,人生才会有许多种可能,后来慢慢往上爬,想的不再是自己如何活下去,而是自己麾下的士兵如何活下去,你是元帅,你也会担心自己军营中出了敌人奸细,他已算不错,最起码没有将你五花大绑起来严刑拷打对不对?而且我相信他若是那么做了,军中肯定有很多士兵拍手称快。”
“看起来我好像在这军营中并不怎么受欢迎。”
“没错。”
秀才郎笑着点点头,似全不在意会得罪了眼前这家伙一般。
“其实我也不怕告诉你,就连我都挺讨厌你的,要不是你,我的军中上上下下皆是一家的计划早就成功了,到时候士兵们俱是一家人,战场上才有可能为战友挡刀子挡枪,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听起来是这样,不过你就不怕你的野心太大也招来他的目光?你也说了,坐到了有些位置,就不得不考虑有些位置的事情。”
“怕?我为什么要怕!”
秀才郎自嘲一笑。
“我不过只是军中一个替人代笔,没事说一些气壮山河的洗脑话的秀才郎罢了,论兵权,不及你野狼万分之一,论影响力,比不得施修齐老爷子在军中的一呼百应,我有什么好忌惮的?就算到时候叛出军营,能带走的也不过就是我桌子上这些纸笔还有我的一身盔甲罢了。”
野狼道。
“我要是真的相信你了我才是傻子,你在任时间甚至比他还长,军中不少老兵熟悉你远胜于他,你觉得他会对你掉以轻心?”
秀才郎再饮一口酒,道。
“就算是又怎么样呢?最起码我没有被别人抓住再放回来对不对?他就算有心想找我麻烦也没有任何借口,所以,算来算去最麻烦的还是你,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今天晚上心情这么低落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不一定能帮到你,不过我今天心情跟你不一样,我心情很不错,所以我愿意听你说说你心中的苦水,以你野狼的苦水下酒,我相信天下没有比这个更值得吹嘘的事情了。”
野狼道。
“苦水我没有,无非只是一个人太孤单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因为只有你才不会把我的这番心事添油加醋说出去。”
“你就这么相信我?”
秀才郎笑意盈盈。
“也许我下一刻就会把你跟轩辕宏图心生间隙的事情说出去,并且添油加醋一番,让你在这飞仙关再无立足之地?”
“你应该不会那么做。”
野狼说完了其实从进门开始就总共没说几句的话。
“你虽然话多,但不是一个多话的家伙,因为你能从上一任边疆元帅麾下活到这一任,就已经证明了你知道哪些话说得,哪些话说不得,况且,不管你说不说我都落不下一个什么好下场,你知道的。”
从未与秀才郎喝过酒的野狼出乎意料的与这秀才郎对空敬了一壶酒,他将那一壶烈酒一口气饮下,随后叹息道。
“司马云那家伙说要等我伤好了要找我重新正大光明打一场,这家伙你知道的,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也从来不去没把握的地方,我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么因轩辕宏图猜忌害死,要么被司马云玩弄股掌之间而死,不论怎么样,都难逃一个死,他可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家伙,因为一年以前落霞山下一点小事便紧抓着我不放,我是真不知这样一个家伙如何能聚集那么多厉害高手在其身边,难不成小家子气也还会传染?”
野狼摇头出秀才郎营帐,才出这门槛都几乎被踏破的营房门口便见风潮涌动,有一声大笑从这飞仙关腹背之地传来。
“听闻飞仙关有将野狼,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乃当今天下悍将之一,司马云不请自来要与足下一分高下,我之所向,盼望足下一定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