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档口,陈豪和耀辉双双受伤住院,可以说这段时间是几兄弟聚齐的唯一一次。
“峻哥。”耀辉要从床上靠坐起来,被乐仔扶住:“喂,你睡了一个多月难道就不认识峻哥?不要动啦,峻哥不会怪你。”
“叫护士走远点,不要打扰我同我细佬聊天。”霍东峻朝身后摆摆手,士巴拿在门口停住脚步,帮几个人将病房的门关闭,挡在了外面。
“点样?睡了这么久,该起床啦。”霍东峻望着床上已经瘦了不少的耀辉,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我有事,峻哥,听黑仔同我讲,我才知道自己睡了一个月,不然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天而已。”耀辉也露出笑容:“我叫黑仔不要打给你,他不听我话,扑街,摆明欺负我不能起身,不然一定痛扁他。”
霍东峻扭回身看看沉默的陈豪,伸手一把采过来:“怎么?见到耀辉不懂开口?睇清楚呀你老母你差点害死兄弟呀当面对他讲清楚”
“峻哥”耀辉挣扎的坐了起来,只是身体可能太虚弱,不住摇晃:“我有事,不过中了几刀而已,你不要怪陈豪啦”
“不怪他?你知不知?如果我搞掂福升联你仲有醒过来,我就准备把陈豪扔去深水涉发霉,你救了他呀,耀辉”霍东峻在只有几兄弟的时候,才会露出此时这种愤怒的表情,平时的他,大多数给人的印象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陈豪被霍东峻采着衣襟也只是低着头,朝耀辉说道:“对唔住,耀辉,我犯了家法,却连累你替我受伤,等你能起身,你就算拿走我这条烂命,我都有话讲”
感觉到陈豪语气中的愧疚,霍东峻松开他,瞪着陈豪说道:“是真的才好呀。”
耀辉坐起来不过几十秒,就受不住,靠在床头有些无力的笑笑:“峻哥,我真的有事,只是睡了太久,肚子好饿,食碗车仔面就得啦。”
霍东峻走过去摸摸耀辉头上巨大的伤疤,头皮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长出来,刀仔明几乎是用刀削去了耀辉一块头皮,耀辉就算伤好出院,也只能留光头一辈子。
“要不要食支烟?”
“好呀”
霍东峻从风衣外套的口袋里取出红万,自己叼在嘴里点燃,等点燃后才放进了耀辉的嘴里,对旁边的黑仔说道:“医生点样说?”
“医生话只要能醒过来就有事,在医院观察几天就能出院,至于身体,就只能多补补气血。”
“我过几日让人打中环,仲会开堂口收人,你好好养伤,到时一定有红棍或者其他大底过档跟我,我趁机让阿公作主,开香堂,顺便把你升上来,再让那些过档的几个有脑够打的小弟过去帮手,中环我会给你。”霍东峻望着耀辉头顶那处惊人的伤疤说道。
“不用,就算峻哥你做主,那些人也不会真的服我,算啦,找些事让我做,一下就成大佬,我怕不习惯呀。”耀辉吸了一口香烟,剧烈的咳嗽几声说道:“太久有食烟,居然都呛到。”
“我开口,边个敢不服?”
“我讲真的,峻哥,大家这段时间都有做事,只有我装死狗躺下睡觉,现在睡醒咩都不做就帮你打理中环,会有人话你不公平的,我继续回去睇观塘那条街就得。”耀辉看到霍东峻的视线落在自己头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伤疤说道:“是不是现在很酷?”
“峻哥……”士巴拿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霍东峻脸色有些难看,没有继续说下去。
霍东峻转身望向他:“咩事?”
“有条子来,是不是先闪?”
“闪到哪里去呀?”一个声音从士巴拿后面响起,彭越的脸出现在门外,朝里面打量了两眼,对霍东峻说道:
“你小弟伤好,我不想打扰你,不过刚好路过,看到你的宾利在停车场,所以特意来打声招呼。”
霍东峻走过去,盯着彭越的脸:“彭我讲过一次,我不是你要盯死的那种人。”
“我懂,不过这次我是准备帮手的,是不是想让我在这里讲?嗯?”彭越毫不在意的回望的霍东峻,开口说道。
“帮手?”霍东峻眉毛一挑,不屑的重复了一下彭越嘴里的这两个字。
“大家你帮我,我帮你喽?”彭越说起了那天晚上,他和霍东峻谈话时的那句话。
霍东峻停顿了一下,对彭越笑笑:“好,找间餐厅一起食午饭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