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林大树的感情比较内敛,话也不多,跟阿寻交流得不多罢了。
最近他只要一在家,就整日盯着阿寻,防止他出门。
让阿寻感到奇怪的是,墨影也没了行踪。
自他有记忆开始,墨影就是跟着他的侍卫,不做他的侍卫的时候,墨影就是暗卫,成天守在他身边。
在几年前他偷偷逃离卫国公府的那次,是墨影唯一一次失职,那之后,他主动要求去领了军棍,在床上卧床了半年才好全。
阿寻一直嫌墨影烦,自从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想主动去摆脱墨影,墨影练功也比以前更加刻苦。
但这段时间,他没有感觉到墨影在身边的气息。
阿寻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这段日子,阿寻没有再吵着要出去了,更多的时候只安安静静地坐在窗下看书。
林大树也终于慢慢放下心,不再时时刻刻地盯着他。
一日,杜氏在研究糯米饼的做法,宛桃跑去瞧了一会儿,再回来书房,阿寻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心里一惊,将林家每个屋子都找了一遍。
杜氏端着盘子出来,问:“怎么了?”
宛桃的心砰砰直跳:“阿寻不见了!”
杜氏也顾不上糯米饼了,几人匆匆地跑出去到处找阿寻。
宛桃心如擂鼓,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着阿寻会去哪。
这么短的时间,他不会走得太远的。
最后,她在城门口看见了阿寻。
布告已经贴出来很多天了,那里围着的百姓也少了许多,多是一些没事可干的闲人,插着袖子,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
阿寻的背影,在那样的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
宛桃的心猛然被什么揪紧了。
他站在那张血红的布告前面,那上面的字,他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却读不懂。
什么叫通敌叛国?爷爷为梁帝效力了一辈子,为此牺牲了那么多,到头来梁帝一句通敌叛国,孟府上下数百条性命,就这么,这么没了?
那爷爷呢?
那小姑姑和三叔呢?
他的眸子慢慢变得血红。
宛桃待在原地,陪着阿寻站了好一会儿。
快到傍晚时分了,城门要关了,布告旁边的人越来越少,他们也感觉到了阿寻的反常,每个走过的人都要好生打量他一会儿。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拉住了阿寻的手:“天晚了,该回家了。”
阿寻的手冰凉,他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听不到。
宛桃心里难受,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咱们先回家好不好?”
阿寻终于缓了过来,慢慢地看向她,声音沙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宛桃的眼圈红了,守城的士兵已经开始拉门,门口已经没人了,那些士兵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她哽咽道:“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好不好?”
通州城的城守是认识阿寻的,要是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阿寻被宛桃带回来,就病倒了。
在床上躺了几天几夜,滴水不进。
杜氏将上顿的小米粥端出来,宛晨抬头看了一眼:“阿寻哥哥还是不吃吗?”
杜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下去,她怕他的身子会受不了,他才刚刚好一点,又受了这样的刺激。
宛桃捏着笔愣了一会,然后把笔一扔,去厨房盛了一碗粥,啪一声把阿寻的门踢开。
他蜷缩在床上,紧紧地闭着眼睛。
宛桃把碗往桌子上一墩:“孟寻!你给我起来吃饭!”
阿寻还是毫无动静。
宛桃一把将他身上的被子扯开:“你颓废了这么多天行了吧,你可以接着颓废,但是你得吃饭啊,你想活活把你自己饿死么?”
“孟爷爷千辛万苦把你送出来,不是让你这么糟践自己的!”
提到孟天泽,阿寻终于有了反应。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眼中都是血丝。
宛桃心里一痛:“阿寻,你别这样好不好?孟爷爷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好好的,而且……”她控制不住地啜泣了一下,“你这样,我怎么办?你不是说要娶我的?”
阿寻仿佛这才回过神,静静地看着她。
宛桃抹了一把眼泪:“我知道你一时走不出来,可是你不能不吃饭,你先把饭吃了,不管你用多久走出来,我都一直陪着你。孟爷爷希望你平安喜乐,你若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我陪着你,你若是想,想为孟家报仇,我也陪着你。”
孟寻的眼神有了几分光彩,几天没吃饭,他的声音气若游丝:“报仇?”
“报仇!”宛桃坚定地点头,“你若是想报仇,我也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