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地看着中年人男人,错愕地点点头,像是傻了一样。
原来他叫季宗卜。
我喜极而泣地从地上爬起来说:“您愿意替我爷爷报仇了?”
季宗卜点点头,“但是不是现在,你们暂且等我一会儿。”
说完迈步出了门,我和爹愣了好一会儿才追了出去,就在他出了远门之后,村子里的狗跟疯了一样狂叫,片刻的功夫就听到从村长家方向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当季宗卜再回来的时候,右手上拎着鬼婆婆。
鬼婆婆在他手上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被掐着脖子拎在半空中四肢胡乱地挣扎,嘴里发出一声声嘶吼,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俨然像是一只恶鬼。
我和爹被眼前的景象吓的齐齐后退了两步,季宗卜冷冷地将鬼婆婆举在面前,目光深邃,盯着鬼太婆冷哼一声说:“你也太大胆!”
说罢就见他捏着鬼婆婆的手掌陡然一紧,耳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鬼婆婆的身体像死狗一样被扔在地上。
我只觉大脑一片空白,鬼婆婆就这样被他给杀了?
虽然不知道鬼婆婆究竟有多厉害,可是爷爷手臂上那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我是亲眼见过的,那绝对不是正常人可以办到的。
鬼婆婆死尸倒地,季宗布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团线绳,在线绳的末端拴上一只特制的铁环,这只铁环有点像是钥匙扣,上面套着三根细细的锁链,锁链只有铅笔芯粗细,月光下闪着幽白的金属光泽,每根锁链长不过五寸,末端都连着一只小钩子,形状大小都都和鱼钩相仿,上面挂着倒刺。
“此物名为脱衣筢,专用给这些畜生脱衣服用的,这些钩子根据不同情况可以增加或者删减数目,勾好位置之后,拉动绳子的末端,这样几个钩子拉扯的位置受力均匀,可以扒下整张皮不留豁口,不会撕裂,简单快捷。”
季宗卜像是跟我说的,随后蹲下身子在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手法很娴熟的在鬼婆婆的额头上轻轻一绕,就把天灵盖整个划开,用手按住鬼婆婆的身体,然后对我说:“你来拉绳。”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走上前牵起绳子的一头,看着季宗卜,心中虽然震撼的无以复加,却是不敢大意,双手紧握绳子,一点一点的开始绷紧。
那脱衣筢的五根倒刺钩在鬼婆婆的天灵盖上,这么一拉,钩子挂着皮肉往外扯,整张皮渐渐地就与骨肉分隔,留下一层层白色的薄膜,包着骨肉,我强忍着恶心一口气将她的整张皮都给剥了下来。
再看鬼婆婆的模样,我倒吸了口冷气,在这皮囊之下,竟然藏着个怪物!
那怪物看着像三四岁的小孩,身体弓成一团,长满了墨绿色的鳞片,脸长的像只猴子,脑袋上顶着一个跟盘子一样的肉球,身后还背着一个龟壳!
“这是黄河水童,是一种两栖类动物,修炼的有些年头,巧借老太婆的皮囊上岸来惑人心智,现在它已经死了,随你们处置吧。”
季宗卜淡淡说着,仿佛做了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我见他转身就要回屋,忙拦住他说:“那英子呢,还有来我家的那个东西,是他害死了我爷爷!”
“那两个东西很厉害,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在河边等着,等黄河水干再来叫我。”
季宗卜经过爹的时候停下脚步,“等事情结束之后这东西从哪来你就放到哪去,还有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小心横死。”
爹抱着泥胎脸色变幻不停,长长地叹了口气,“二娃子,你爷爷的用心你迟早会明白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了,从地上捡起脱衣筢洗了洗揣进兜里,对爹说:“爹,你好好休息吧,这尸体交给我就好了。”
爹饱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抱着泥胎进屋,我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找出了爷爷之前的那根捆尸绳拴在水童的脖子上,拖着它的尸体来到了村子中央的老槐树旁把它吊在上面,整个过程中,英子一直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做完这一切我独自一人坐在黄河边,看着翻滚的河水,祈祷着河水赶快枯竭,等到你枯竭的时候,爷爷的大仇就得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