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善恶有报,害人者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过侄儿今日做的事儿不是害人,是在复仇,二婶,你干了坏事,现如今,报应已经来啦。”
“害人者没有什么好下场,君成,这话你说给二婶听,难道就不怕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吗?”
沈陆氏盯着她的脸,咬牙叫道。
沈玉棠猛然收起笑意,一双漆黑的眸子晶亮如星,寒冽逼人。
“我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我从不轻易做恶事,一旦做了恶事,就一定要赶尽杀绝。二婶,斩草要除根啊,你和我最大的区别不就在这里吗?”
“你……你什么意思?”
沈陆氏被她盯得心中发毛,眼神有些恍惚。
这小子,似乎知道了什么……
其实用不着她再去猜测了,沈玉棠已经缓缓说出来了。
“二婶,当初在河边,你推我们兄妹俩进水,下手应该再狠些,也该确定我们都死了再离开的。”
“你想起来了?!”
轰隆!
仿佛有惊雷在耳边响起,沈陆氏连嘴唇都变得苍白,楞楞看着少年阴狠的笑,失声叫道。
沈玉棠狠狠点着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没错,我全都想起来了。所以二婶,你就别再白费劲儿了,你今天,是死定了。”
“我,我死……”
沈陆氏身子突然开始颤抖,两条腿不再是自己的,几乎不会走路了,她面如死灰,此刻才是真的绝望。
沈玉棠已经转过身去,脸上恢复了淡淡的笑,此刻已经到了刘癞子家门口了,她的心中一阵愉悦,舒爽得不像话。
是的,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在黑虎寨,被小包子吊在旗杆上吹风的时候,极端的恐惧让她意识昏沉,她就像做梦一样,所有经历过的恐惧都一帧帧浮现,在河边落水身亡的那一幕她自然也都想起来了。
而且,尤为深刻。
当时根本就不是她和哥哥失手落水,而是有人在后面推了自己和哥哥,那个人就是沈陆氏。
这个女人素常用温和的外表来包裹自己,可谁知道,她的心是最狠最毒的,推沈君成兄妹下水的时候,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那可当真是果断的很。
原本沈玉棠是真的没想到,致原主和沈君成于死地的竟然是沈家人,利益之争果然强大,就算是骨肉血亲也能下得去手。
她要替原主报仇,原本是打算慢慢来的,可是偏偏一回来沈陆氏就逼着她们母子,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留,即使如此,她就不必再等了,横竖事情原本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今儿,就先收拾了沈陆氏,很快就会轮到沈碧云,沈二叔,还有沈玉津。
斩草要除根,她绝不会留下后患来让自己翻船。
刘家院子西南角还堆着煤渣,赵知县命人在煤渣堆里翻找,很快就搬出一块黑乎乎的尸体。
天气虽冷,可尸体也已经开始腐烂了,仵作验了尸,很快就来禀报。
“大人,人是被用刀刺死的,一共刺了八刀,死者咽喉部也混有煤渣,估计是没咽气就被被埋进煤堆里了。尸体身份验明,确实是刘癞子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