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爷。”
虽然只是轻微得如蚊子般的声音,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仍是将刚刚陪伴冰凝一起入梦的王爷给吵醒。
“谁?”
“回爷,奴婢是菊香。”
一听是菊香,他条件反‘射’地扭头看了一眼冰凝,只见她还安安稳稳地沉睡着,心里登时踏实了许多,于是赶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随手捡了一件衣裳,又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然后迅速地将房‘门’严严实实地关好。
听到房‘门’关好的声音,冰凝的眼睛唰地一下子就睁开了。虽然今天她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彻夜未眠,而是没用多少时间就沉入了梦乡,虽然菊香的那声禀报声音小得就像蚊子,可是她仍是立即就从梦中惊醒,只是又迅速地闭上了眼睛。
面对菊香的到来,她的心中格登地往下一沉:该来的,终于来了。虽然对于这一天的到来,冰凝早早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今天,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刚刚是芙蓉帐暖度‘春’宵的男欢‘女’爱,现在是冷衾被寒独自眠的冷宫弃‘妇’,幸福真是来得容易去得快。面对如此令人嘲讽的局面,冰凝除了苦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自从决定与他牵手一生的那一刻开始,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特别是他举家搬迁的那一天,令她更加深刻地审视了这份‘浪’漫光鲜爱情的另一面,爱情是理想的,‘浪’漫的,生活是现实的,残酷的。
守在‘门’外的菊香没有料到出‘门’来的居然是王爷本人,她以为会是守在外间屋里值夜的月影被打发过来敷衍应付她。她哪里知道,自从王爷大驾光临之后,月影成为了怡然居里由此获利最大的奴才。别的奴才是自从王爷驾到之后,从以前的懒懒散散变成‘精’神高度紧张,时刻处于一级战备状况,整日里累得腰酸‘腿’疼,苦不堪言。而月影则从以前的天天在上房屋里值夜变成了回到自己房里踏实休息睡觉。
对于这个巨大的变化,众人不但羡慕不已更是极为不解。哪个院里主子的贴身丫环不是在外间屋里夜夜值守,生怕主子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怎么就她月影,全府里独一份地凭借主子的受宠而从此享起了清闲,‘交’上了好运?
冰凝当然是因为难为情,才将月影打发回了她的屋子去闲清福。对于这个全府里独一份的待遇,王爷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因此也没有说一个“不”字,自是遂了冰凝的愿,如果真有事情再去喊月影也不迟。
由于菊香对此毫不知情,因此王爷亲自出‘门’的情形将她唬了一跳,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连请安都忘记了。这个结果却正中王爷的心意,他生怕菊香开口说出什么话来被冰凝听到,毕竟菊香的到来,绝对是一件令冰凝很不高兴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在打开房‘门’闪身的一刹那立即就将房‘门’又严严实实地关上的缘故。
见菊香愣愣得不知所措的样子,他赶快将嗓音压得极低地吩咐道:
“出‘门’再说。”
说罢他也不理会菊香,而是自己一个人急急地走在了前面,将她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菊香见状,只得是紧赶慢赶地追上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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