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烦死啦

    “医生呐，真是麻烦你们了？”

    ..........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了！！！烦不烦！我不就是胖了一点，至于吗？！”

    .........

    “真是谢谢你们了，我不会再多说话给你们的检查带来干扰了。”

    .........

    “今天果然是不宜出门啊，我都已经选择不出门了，可却是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

    歘！

    齿轮在定式的区间快速滑动，被帘布四封的病床露出了一面，戴着蓝色口罩的医生，冲着身前的男子欠了欠身。

    “罗矢先生，很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

    男子从病床上站了起来，本是略微凹陷有弧度的床，嘎~地轻吟一声。

    “罗矢先生，建议您如果可以的话，建议，对，我个人建议，希望您能够减肥，您现在的体重有些夸张了。”

    “我平时的时候，有......夜跑的习惯。”

    罗矢因为脸上堆积着的赘肉，表情并不明显，不过眼中的悲伤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

    “这个人的性格有些矛盾，不过检查下来至少不是一个脑瘫，以前医院的检查是有问题的吗，要不要和他们沟通一下。”

    “不，用不着，这不算什么大事，我们就别给人家添堵了。”

    .........

    靠在墙上的、蹲在地上的、趴在椅背上的人们，或疲倦、或焦躁、或麻木。

    有小儿的啼哭、有父母的宽慰、有老人因喉间浓痰无法咳出拍打着胸口......

    “这是小孩。”

    “这是女人。”

    “这是男的，这男的因为左手的无名指带着戒指，代表着......代表着他已经结婚了。”

    走出医院，日头西落，天空被渲染上了层叠的红晕，或浅或浓，飞机划过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天空。”

    “晚霞。”

    “飞机。”

    没有医生的检查，喃喃自语间，罗矢的心神彻底地“放松”下来。

    眼角沁出眼泪，肩膀轻微地颤动着，接着蹲下身子，嚎啕大哭......

    “奶奶啊！奶奶！”

    胸口憋闷、心口刺痛、眼睛像是被洋葱给熏过......他知道这种感觉，这在奶奶给他的“常识”中，这叫做——

    悲伤。

    第一次，他第一次可以准确无误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虚幻的身影在罗矢身旁出现，周身缭绕着圣洁的白芒。

    似乎是欠了欠身，想要拍拍对方的脑袋，但在触碰到对方头顶的时候，缩回了手，站直了——

    “你，不应该再哭泣了。”

    “我的祝福只能够再维持两天。两天之后，你如果没有找到解决你脑子问题的办法，你将再变回从前的自己。”

    “对了，提醒你一下，你奶奶在夜跑之后入梦抓取的‘常识’，太杂了，你需要消化一下，不然会有人认为你人格分裂。还有，再次和你明确一下，解决你脑子的办法，清风观可能会有，只是可能会有。”

    “如果那里仍然没办法解决你的问题，你最好在脑子恢复混沌之前，自己到医院来，别给别人添麻烦。”

    “言尽于此，你奶奶已经安息解脱，献祭给我的力量我彻底收了，至此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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