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待草（2）

含笑意，心在滴血。‘我们认识吗？’怎会不认识？她是他最疼爱的娘子。他眸眼低垂，嘴角轻扬，深陷回忆。

    那回忆，如此美好，他说：“我有个心仪的姑娘，珠儿，你想不想听听我与她的故事？”

    她望着他微扬起的唇角，柔和的面庞，突然觉得他是她见过最帅的男子。她朝着他点头，她很想知晓他所爱的女子长何种模样。

    他开口，眸眼带着笑意：“那是我和她第一次相遇。”

    ……

    又是一年清明，路上的行人皆行色匆匆，生怕错过与阴间亲人重逢的日子。

    在这匆忙时段内唯有两人步调与这个世界不搭。

    小石桥上有人兴奋瞧着眼前美景并对一侧缓慢行走的人道:“小姐，你看今年的清明要比往年的清明更符合节日气氛呢。一连三年的晴朗天气，今日总算有些阴云缭绕。”

    一旁缓慢行走的人听到这句话后，摇头叹息，这丫头最近古诗看得有些多，入了境，便真以为这清明应是阴雨天。

    小桥尽头原本喧嚣的闹市也因清明的缘故而显得萧条。

    她抬眸望着那空荡街巷，到底是天子脚下，便连萧条亦显得繁华无比。

    因着街巷清冷，她一眼便望见了街巷尽头的一片竹林。许是昨日下过雨的因由那片竹林如今显得愈加苍翠。

    脑海中有一丝回忆滑过，她瞧一眼那片苍翠竹林问身侧：“云儿，清明前后是不是采笋的最佳时段？”

    身侧那名曾向她说道清明天气的丫头朝着她点点头。

    她瞧身侧云儿动作，嘴角轻扬，莲步浅移向着街巷尽头行去。她依稀记得父亲最喜欢的吃食莫过于竹笋了，如今正值竹笋生长季她又怎可错过这次采摘机会呢？前些时日路经厨房，所以她多少知道些竹笋模样。

    苍翠竹林中，放眼望去是无穷尽的绿。抬眸仰望天空能看见从远方不时飞过的鹰雀，偶有一阵风吹过，带动竹叶发出沙沙响声，那声音要比府中乐器齐鸣好听得多，这是大自然纯粹的乐章。

    她停止缓慢步调，闭上那清澈水眸，深深吸一口林中空气，空气中夹杂着竹叶清香与微潮的小水滴。

    再睁眸，嘴角笑意轻扬，她回头瞅着一侧静站的侍女，声音中带着时光赋予她的恬淡，她说:“云儿，下一次清明我们还来这里吧。”

    云儿看着眼前女子，眸中有无法剔除的敬仰。她服侍过许多主子，独独只有现在的红珠儿主子让她难以忘记。她从未见过有女子能如红珠儿这般貌美心善。

    云儿瞧着她想点头答好，却又似忆起身侧人的身份，有些难以确定的开口:“云儿愿意陪小姐您来此，只是小姐，老爷可能会不同意您再次外出。”

    她瞧着雨后的鲜竹笋，嘴角含笑，眸中主意已定。她让云儿放心，下一个清明她定会来此，就连父亲也会同意。她抛下身后对她这番话仍有不解的云儿朝着那破土而出的鲜竹笋行去。

    走近那看着似昨日雨后刚破土的竹笋，她俯身欲将其摘下。可是望着那细长竹笋，她竟不知该如何采摘。她回身唤声仍呆立原处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云儿。

    云儿听到她的呼喊，赶忙走近她身侧问她有何需求。

    她指着那根鲜竹笋，眸中不解问云儿这如何采摘？

    云儿瞧着那鲜竹笋，在一旁为她示范如何将那竹笋采摘。

    她看着一侧云儿娴熟地将那鲜竹笋踩倒，然后用手轻轻一掰，那根竹笋便已完完整整出现在云儿手中。

    云儿将新摘下的竹笋递与她道:“小姐，这便是竹笋的采摘方法，只可惜云儿没有刀子，没有办法将它剥干净。”

    她瞧着那根完整的鲜竹笋，她问云儿是否以前常来采摘竹笋？

    云儿点点头，她瞧一眼竹林下众多竹笋点头。她说就她们这种穷困人家，从小便会拿着刀子上山采摘竹笋，新鲜的笋子能买很多钱。

    她笑赞云儿的能干，云儿听后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她望着云儿如此动作，嘴角笑意更深了些，这丫头还真害羞。

    她走到另一根竹笋面前，学着云儿的动作欲将竹笋踩倒，可是她力气太小那竹笋仍安然无恙地立在原处。

    她努力尝试过好几次，终于将其踩倒。正当她要将那竹笋学着云儿模样轻掰下来时，却被云儿阻拦，云儿向她摇头:“小姐，您想要竹笋跟云儿说便是，云儿帮您采摘，何须您亲自动手？”

    她那纤长玉指将云儿那粗糙骨手挪开，将那竹笋轻掰下。她说这笋子是她送于父亲的，所以她要亲自摘采。

    云儿欲说些什么，却瞅见她眸中的坚定。云儿只好作罢，紧跟在她身后。

    时间不知不觉中已轻悄划过，云儿怀中已抱满她新摘采的竹笋。云儿看着忙碌中的她，嘴角轻轻弯起，她何德何能碰到小姐这样的主子。

    当云儿再望向她时，云儿的瞳孔瞬间睁大，她瞧着一旁仍在前行小姐，大声朝着那仍在前行的小姐道:“小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