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马队快速向这边奔来,渐渐的,马背上的人影已经能够看清楚了,都是头戴皮筒帽,身披黑色斗篷,紧袖口双排扣黑上衣的骑士,至少有三百多人,虽然他们一个个脸上蒙着黑布,但那清一色魁梧的身材表明,他们绝不是中国人。
知道来者必是俄国强匪,李元宏转头对不远处的马奔程大声喊道:“他们是俄国人,有火枪,快下马!”
听到李元宏的呼喊,驼阵内凡是骑在马上的人立即翻身下马,只有章嘉大活佛还骑在高大的白色骆驼上纹丝不动,像个活靶子似的。
李元宏冲着章嘉大活佛连连催促几声,却不见他有所动作,心里暗骂一句,三两步跑上前将大活佛连拉带拽的扯下骆驼。
大活佛立足未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旁边四个护法喇嘛见此,一拥而上便将李元宏推桑到一旁,用生硬的汉语喊道:“你敢对大活佛不敬。。。。。。”举起铁棍就砸向李元宏。
恰在这时,一排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一股血沫应声喷洒到众人脸上,近在咫尺的大白驼,忽然慢慢的侧过身子,轰然倒在地上,只见那一身洁白的驼毛此时已经是血迹斑斑了,看来俄国人是以为这头白驼上做的是商队的头领了,怪只怪它打扮的太华丽了。
李元宏这才弓着身子跑到大活佛身旁,将他的脑袋使劲压低,大声喊道:“他们是俄国人,不管什么大活佛小活佛,您先委屈一下,趴在这里不要动啊!”
这一次大活佛倒是挺乖,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但旁边那些喇嘛们还从未见过火枪发射的情景,此时都被唬得跟一群木桩似的愣在当场,气得李元宏叫道:“还不趴在,想跟大白驼一样吗?”
其他喇嘛这才看见大活佛已经盘膝坐在地上了,于是也一个个围拢过来,簇拥着大活佛坐在草地上。
李元宏这才跑回常运达等人身边,看见常家众家丁已经将火枪端在手里了,随即说道:“俄国人比咱们多,枪法比咱们好,绝不能正面硬拼,大伙藏在骆驼后面和他们周旋。”
这时,俄国马队已经冲到了驼队的外围,像一只巨大的铁钳一般分成两叉,将驼阵牢牢夹在当中。
俄国劫匪们一边大声叫喊着,一边向驼队射击,他们骑着马在驼阵四周一圈一圈的转着,与驼阵永远保持三十几米的距离,而那些驼夫出于好奇,探出身子观看,四五个驼夫刚一露头就被打倒在地了。
这些驼夫都是朝夕相处的好兄弟,一见兄弟被打死打伤,其他的驼夫一下就红眼了,纷纷操起短刀嗷嗷直叫冲出驼阵,向俄国人杀去,与其被动挨打,不如放手一搏。
这一下正合俄国人的心意了,只见他们一个个怪叫的驾驭着战马,手里的火枪不时向冲来驼夫们喷射出一道道火焰,那些冲出驼阵的驼夫,就像稻子一样被齐刷刷割倒一片,短短的三十几米,却如同天堑一般无法逾越,俄国人一个都没受伤,而驼夫们已经倒下二十几人了。
李元宏一看这情形就急了,弓着身子跑到马奔程身边大声吼道:“快下命令,别让他们冲出去啊,他们这是找死!”
马奔程也红了眼睛,同样大声吼道:“不冲去?我们光挨打不还手啊,等骆驼都死光了,咱们就全完了!”
李元宏气得直跺脚,叫道:“他们是来抢货的,打死了骆驼,他们拿什么运货啊!都他妈的给我躲到骆驼后面去!”
马奔程一个愣神,听出李元宏说的有道理,连忙抓起牛角号吹了起来。
驼队就是一支军队,领房就是最高指挥官,任何人不听领房的命令都是绝不允许的,轻则会被鞭挞,重则永远逐出驼社,所以驼夫们无论怎么愤怒,听见撤退的号角声也不敢怠慢,纷纷跑回了驼阵。
马奔程一边吹号一边到处喊叫着:“都躲在驼子后面,不许出去,不许露头!”
和李元宏预料的不错,俄国人显然不愿打死骆驼,只是射向那些露出身子的驼夫,但他们的枪法准的惊人,只要驼夫露出半个身子,便会被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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