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宏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要知道他在曲沃当了半年知县了,还是头回半夜三更听见击鼓,连忙披起衣衫跑了出去,今晚的内宅巡值衙役是邱三宝,就是那个曾经跟李元宏去过汾西平乱的家伙,一看见知县老爷跑出来,连忙打着灯笼就迎了上去。
“外面是咋回事,叫人开门了没?”昨晚喝得有些多,李元宏脑袋还是生疼,一边揉太阳穴一边说道。
邱三宝嘿嘿笑道:“这么晚了,大人您先回去休息吧,自古衙门半夜都不接案的,敲鼓也是白敲,明早再说吧!”
李元宏眼睛一瞪,大声道:“能半夜击鼓的案子,必定是紧急之事,白日的案子或许还能拖,半夜的绝不能磨蹭,你快去召集人,开衙升堂!”
邱三宝二话不说,赶紧提着灯笼跑了,李元宏只好抹黑到了大堂,坐在那里等开堂。
不一会儿,林刚等衙役便到齐了,几个人跑出去开衙带人,其他衙役在大堂上分列两边,这时庄师爷也睡眼稀松的跑了来,看样子他喝的也不少。
在火把的照耀下,一个年轻的农户被带了进来,衙役还“威武”呢,农户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青天老爷啊,快去救救杏儿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难道是人命案?李元宏心里一惊,探身道:“你先别哭,把话说清楚!”
年轻农户极力忍住号哭,一抹眼泪讲述起来,不讲还好,一讲之下李元宏顿时大感为难起来。
原来这竟是一出红杏出墙案,说起来也简单,来的这个年轻农户名叫马在甲,是乔山镇谢家村人,他与同村谢家的小媳妇杏儿暗生情意,颠鸳倒凤一番风流之后,杏儿竟然珠胎暗结,现在这丑事被婆家发现后,当即就将杏儿捆了起来,今晚通知村里的乡亲,明日清早就要当众将小媳妇装猪笼沉池塘了。所以马在甲赶紧跑了来,希望知县老爷出面能救下那个小媳妇。
李元宏回头看了看庄师爷,一脸的为难,而庄师爷则走上几步低声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咱们理不清了,有失妇道之事,放在哪里都是这么个做法!”
对于李元宏这个来自现代的人,虽然也知道这种红杏出墙不好,但沉塘这种做法却很不让他接受,要说婚外情嘛,现代到处都是,如果个个沉塘,那现代的各大城市不知得挖多少池塘了,但话说回来,李元宏好歹也在清朝混了十几年了,知道妇女一旦失了贞洁,处境都通常很悲惨,很多地方比较极端的做法要么烧死、要么沉塘,官府也从来不管。
想到这里,李元宏对林刚喝道:“将他带下去吧,退堂!”
林刚正听得津津有味,一听县老爷要退堂,只好恋恋不舍的走上去,拉起马在甲就往外推,一边走一边还说呢:“你老兄好艳福啊,那小媳妇长得漂亮不?”
哪知马在甲见此,猛然翻身一挣,大声叫道:“青天老爷,人命关天啊,您都不管杏儿的死活了,我。。。。。。我也不活了!”说着话一头就向旁边的柱子撞去,林刚反应倒也快,反手一把拉住他的后衫,不过力道太猛,马在甲的前额还是磕的头破血流。
倒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痴心人啊!李元宏摇了摇头:“将他带回来!容我想想!”
马在甲本来被撞的头晕转向,一听李元宏口气松动,直愣愣跪在地上边哭边叫道:“老爷要是救了杏儿,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为老爷当牛作马啊!”
李元宏也不搭腔,愣愣的坐在那里,半响后忽然道:“对了,既然她已是人家的媳妇儿,那怀孕也不一定是你的啊,很可能是她丈夫的,为何会发现你俩偷情之事,万一怀的是她婆家的种儿,那就不会沉塘了嘛!”
毕竟是条人命嘛,能救就救一把了,所以李元宏想了半天,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水搅浑了,那小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谁能说准是哪家的,现在又没有亲子鉴定,只要认定是婆家的,那命就算保住了。
李元宏盘算的正好,哪知马在甲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杏儿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我的!”
晕啊!李元宏泄气道:“你咋这么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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