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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逸挣扎,想要挣脱陆凝霜的怀抱,但陆凝霜却纹丝未动,冷眼盯着前方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群。
她神色平静,在姜云逸身侧不语间抬手弹指,一条白练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寒风刺骨直接让散修们停住身形。
顿时,人群噤声。
在守卫与天凌弟子的威势下。
鸠形鹄面,鸟聚兽散。
姜云逸怔怔看着,他出手的机会....没了?
紧接着,后方又涌现出不少天凌弟子,显然是增援,足有十余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些散修,法器锋刃上寒芒闪烁。
局势已定,姜云逸习惯性的冷嘲热讽道:“既知此城归天凌管辖,还敢挑衅,真以为你们是白痴我们就不敢动手?”
“你!”
听到姜云逸的嘲讽,为首的散修脸色铁青,气急败坏。
姜云逸却又道:“你什么你?明知山有虎还过山,没实力还硬上,不是白痴是什么?难不成是想讹诈向我们索要赔偿治脑子?那你作为失败典例简直不要太成功。”
他说完话,又瞥了陆凝霜一眼,道:“我说的对不对?”
陆凝霜低眸,看着此刻已乖乖待在怀里的他,颔首:“嗯。”
五百年前,姜云逸和陆凝霜下山历练,哪怕对方深知他们乃是天凌弟子,亦是想要杀人越货,但都被轻易反杀。
每当这时候,姜云逸就会如此冷嘲热讽一番,以解烦乱之情。
明知惹不起,还硬碰硬,而且每次都是发生在姜云逸身边,他能不烦?
后方。
秦小雨只能见到陆凝霜的背影,嘟囔着:“总感觉祖师叔不太像祖奶奶那一辈的人,反倒像我们这一代?”
“嗯,我也觉得。”雷祁渊举手赞同,方才祖师叔说出口的,简直就是他的心里话。
可惜,他不敢说。
剑九君沉默,眼里有些失望,还以为能见到姜云逸出手,没想到却是圣主。
不过他也受益匪浅,毕竟陆凝霜所用的可是内门定身术,此法极难参透,若是日后能够学会便能多一种保命的手段。
........
几位煽风点火的散修已被外门弟子扣押,至于送到哪儿,姜云逸并不知晓。
回到外门院落。
姜云逸见到秦小雨一直是气鼓鼓的模样,深知原因,失笑道:“下次不许在外人面前叫我祖师叔,我没那么老。”
说完,他又看向一旁的陆凝霜,问道:“是不是?”
“嗯。”
姜云逸满意一笑,五百年前都是陆凝霜听他的话,当下却今非昔比,而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曾经的感觉,姜云逸自是不愿放过。
“祖师叔,可您和我们祖爷爷,圣主姐姐不是同一辈?”秦小雨困惑。
“这个......说来话长。”
说出来那真是陆凝霜老牛吃嫩草了。
虽然陆凝霜才是老牛,但嫩草的姜云逸也丢不起这个脸,所以他选择忽略。
姜云逸轻咳一声,道:“总而言之,在外人面前得改口就对了。”
秦小雨看着姜云逸似乎不老的容颜,作死道:“那叫哥哥?”
“?”
“等等圣主姐姐!我!我开玩笑的,我错了!”
不等姜云逸开口,陆凝霜已经拎着她进屋,显然是打算关门训人了。
姜云逸耸肩一笑,没理陆凝霜,反正知道轻重就好。
雷祁渊小心翼翼地看向房屋,总觉得耳畔尽是传来秦姐的惨叫。
“你呢?”
直至他回头,就见到姜云逸正看着自己,犹豫半晌,才道:“那......叫您干、干爹?”
姜云逸:“........”
说实话,雷祁渊认为祖师叔和圣主是夫妻,跟着一定有肉吃。
姜云逸没有多想,直接拒绝。
倒是剑九君不问自答:“师尊!”
他早就想拜姜云逸为师,只可惜一直没机会出口,如今得到机会,怎能错过?
“我不收徒。”
姜云逸摆手拒绝,现在自己修炼都愁,这要是收徒,岂不是雪上加霜!
最终,姜云逸还是自己决定道:“算了,你们还是叫我老师吧,和师尊差不多,也可传授道业。”
过去半个时辰。
秦小雨是笑着开口,哭着出屋。
........
当天晚上。
陆凝霜坐在桌旁,对他拍了拍腿上示意,而姜云逸自然知晓什么意思,却是没有理。
“说过今晚我抱。”
“你已经抱过了!城门口那时候。”
“你两句话,我应了。”
“干嘛?这也要奖励,你小孩吗?”
“是。”
姜云逸:“.......”
陆凝霜在烛光旁,那张冷艳绝伦的脸庞上泛着柔和的光辉。
她看了眼姜云逸,继续道:“过来,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姜云逸望着那双被衣包裹紧实的腿,哪怕见不到,也能隐隐约约见其轮廓。
他犹豫片刻,还是抿嘴道:“只许你过来抱,不要我睡了。”
让自己坐过去,岂不是他更显得像小孩子,而非陆凝霜?
很显然,他的理智要大于好奇心。
闻言,陆凝霜倒是惯着他。
只是她坐在床边,也是自然的拉住姜云逸手腕,拽进怀里,抱在腿上。
“?”
“你说的,我过来抱。”
姜云逸想挣脱,毫无悬念的失败。
在她面前,任何抵抗都只是徒劳。
姜云逸只能忍着羞耻,咬牙切齿道:“说事!”
很快,他从陆凝霜口中知晓,那些散修乃是出自一个名为“逆仙盟”的盟会。
成员全部都是散修,专门挑唆众多势力,妄图扰乱各宗清净,然后在趁机谋取利益,借机扩张。
可惜都以失败而告终,底蕴也不如小门派。
这让姜云逸疑惑:“既然如此,为何没有仙门出手覆灭?”
“云逸,持续有免费劳动力送来,为何要灭?”陆凝霜说道。
听到此话,姜云逸懂了。
看来那些散修被扣押,显然并不是单纯的坐牢,要知道每个仙门,最少也是掌握十几座灵矿山,更别说天凌圣地了。
说到这里,姜云逸又问:“那些荒民.......”
陆凝霜对此给姜云逸解释:“我已让圣州繁荣昌盛,但并不能保持每处地方永远太平。
若真发生重大情况,自会派遣长老前去处理,解决不了才是我,但仅限于解决事情的源头。
在那之前,若是引得妖兽肆意横行,要么有内门弟子接到任务,要么自行解决,显然他们运气很差,等不到内门弟子。”
“我知道了,那进城的事又是如何?”
“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便没有必要。”陆凝霜神态平静的阐述着事实。
“陆凝霜,你怎知他们没价值?”姜云逸皱眉欲想起身,却被她死死忍住。
“云霜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前来的荒民和流民皆不可随意入城,会施粥七日,七日后概不负责。”
“所以呢?”
陆凝霜不答,却是反问:“云逸,如果没饭吃,你会如何?”
“自然是去找。”
“可他们没有,不是在等施粥,亦是在等死,有何价值?”
姜云逸听闻不再多言,而是任由其行事,想到了自己,他勉强抬起头,看她便问:“陆凝霜,我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价值,死都死了,你还让我活着干嘛?”
院中静悄悄,只有夜风吹林簌簌。
屋内吹进的风将红烛明火摇曳,陆凝霜眸里的光泽忽隐忽灭。
“你的价值,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