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方才乱成一团。”小厦子跪下,心惊胆寒地回话,“皇贵妃娘娘似乎受了不小刺激,醒来后便叫人去将太医院所有国手请来,说是想看看自己身子什么时候才能有孕。”
“大胆。”胤禛神色猛然一变,沉声道。
苏培盛也急忙跪下。
“你说,皇后与端妃到底和她说了什么!”胤禛拍案而起,目光盛满骇人怒意。
“奴才该死!”苏培盛深深低头,“只听侍奉的宫人说,景仁宫今日,二位娘娘言语不大和顺,似乎是再次提及子嗣,一时叫皇贵妃娘娘伤怀了,应是想起从前的事了。”
龙椅上的身影思索几息后。
“苏培盛。”
沉稳的声音夹杂浓烈危险意味,“你是首领太监。宫内外若有私相授受之事,朕绝不轻饶。”
为防万一,这是要避免皇贵妃与年将军互通消息,若是这个差事他没当好......苏培盛浑身一寒,心突突跳着,“是,奴才遵旨。”
此时,江慎赶来,求见皇上。
“传。”胤禛说。
江慎满头的汗,他知道事情轻重,不欲惹祸上身,跪下便开门见山道:“微臣参见皇上。皇贵妃娘娘,她让微臣探查日常所用所有之物,是否有异,其中……”他颤着声音,“有欢宜香。”
胤禛闭上眼,脸上竟有几分悲凉之色,默然一会才问:\"她怀疑朕。\"
“娘娘与微臣说,她突然感觉,当年之事或许非端妃所为。她疑心,多年来她未有子嗣,是否是有人在暗害她,却不知其法。只想着若是身子无故,便是有人在其他地方动了手脚,是以叫微臣事无巨细都探查一番。”
“娘娘似乎并未察觉是欢宜香之故,只是草木皆兵,殿中所有都叫微臣不得疏漏。只以为......是......”江慎脸上还有惊惧之色,呼吸发紧,他自是骇然不已。若是娘娘所举他敢不报,他日真相一朝揭发,皇上必然以为是他所泄密,他死无葬身之地。帝王之威实在叫人害怕,他压住心绪,将话说尽:“是皇后。”
她们二人不合多年,又有争斗利益冲突,她下意识能有如此猜测,实属正常。
胤禛闻言反倒松了口气,是因年家之势也好,年世兰那一份炽热的真情也罢,他都不愿与她走到那一步。只因为,他不知如何面对世兰悲绝的面容。也不愿见。
“下去吧。你知道如何说。”
殿内重新安静。
胤禛眼神盯着一处,他甩动佛珠,而后面色一瞬厌恶,“念在昔日情与纯元情谊,朕屡次饶过。在其位,而不谋其政。不想着为朕解忧,却多次挑起祸端。如此沉不住气,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