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将说未说。
她从没有见过余莺儿这样。
她觉得自己憋屈又狼狈,满腔怒火被迫压抑,她没有一点办法应对。
颈处埋着余莺儿的气息,湿热。
她一边轻吻,一边落泪。
年世兰感觉自己要炸了,各种意义上的。
她从没觉得自己脾气这样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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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怀疑余莺儿故意的。
“够了没!”她推了推身上的人,忍不住高声说,火被搅弄得又泄了大半。
余莺儿乖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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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蓄着一汪水,看着怯怯的,盯着年世兰。
“你最好不是装的。”年世兰坐起来,就见了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真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我喜欢你。”余莺儿又说。
“那你喜欢吧。”年世兰摸了摸又酸又痛的脖子,摸到一手的水,谁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两眼一黑,一时气结。
她那点害怕被捅破的不安不知不觉已经不翼而飞,凌厉的眉头傲然挑起,“世上喜欢本宫的多了去了,你以为你算得上号?”
“但我是第一个吻你的女子。”余莺儿厚颜无耻道。
“那又如何?”年世兰在她被褥上擦手,眼神盯着她的肚子,“本宫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容许你放肆一回,你倒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年世兰嗤笑一声,“你难不成以为,本宫还能喜欢你?”
她眼神轻蔑扫视余莺儿,夹杂嫌弃般,意思不言而喻。
看不上。
余莺儿咧嘴笑了,“娘娘不会和我计较吧。我只是讨要一点奖励。我乖乖被您关在这,总要一点甜头。”
“娘娘不是最擅长如此?”
“莺儿听一次话,您便奖励一次。有时是蜀锦制的衣裳,有时是难得的翡翠首饰,有时又是您的手,您的肩。”
“我如今被关了一个多月,不过分吧。”
若不细谈情,只说这些。
“好啊。”年世兰半点不甘示弱,“你现在便跪在床上,再哭给本宫听一次,等帕子湿透,本宫便赏你一根手指。”
“我只被娘娘手
指
玩
弄时才有这么多眼泪。”余莺儿说,“娘娘愿意玩
弄莺儿吗。”
年世兰并非不通人事,一时想到什么,脸噌一下烧起,眼里满是鄙夷,话像从牙缝里挤出似的,“不知廉耻。”
“我说的是,伤口。”余莺儿笑了,“你在想什么呢,娘娘。”
“莺儿唇上破了,好痛,娘娘若用指尖顶
弄,自然疼得落泪。”余莺儿再轻声问,“娘娘方才,想什么呢。”
年世兰脸红得滴血,她一下起身,头上要热得冒烟了,脚落在地上,甩下一句:“以下犯上,你给本宫在这好好反省!”
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我喜欢您。”又是一句。
年世兰脚步一顿,身形晃了一下,而后几乎是快步冲出去的。
余莺儿见她走了,擦了眼角的泪,舌尖慢慢舔弄唇上的血,神色好像平静。
娘娘忘记擦脸上的血了,好漂亮。
原来芍药泣血,可以是这种。
不再是衣料上洗不干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