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出便算是过了,转眼歌舞翩起,众人觥筹交错又热热闹闹,不见方才一点龃龉。
热闹间,余莺儿去见娘娘风采,年世兰似有所感也看过来,两两相望。
余莺儿露出个见齿笑容,神情恰似枝头石榴花那样明艳,年世兰嘴里啧一声,想起她那窝囊样就来气,斜起翻了个白眼。
不着护甲的手指轻敲酒杯,轻轻拿起,眉眼弯弯似乎邀人同乐。
年世兰还是端起自己的酒杯,勾了勾唇角,饮尽了。
恰巧高台之上突然发话,听他雄浑声音传来,心中激起一点别样的感觉。
余莺儿摩挲杯身,低头再笑了笑,有种公然偷情的滋味。
宴席散,多少都饮了酒,各自回去歇息了。
今夜,柔贵人侍寝。
此后一连三日尽召,似有莞贵人始承宠之势,便见请安时她风姿勃勃,言行颇有一雪前耻之味,结果被年世兰从头到脚讥讽了一顿,华贵妃之威如日中天,现连皇后都要让着,她便声都不吭了。
如此藏不住心思,这皇后找的人,美貌情趣十足,却当真没有几个聪明的。
或许可能的唯一一个,也早死了。
昏黄之时,凝香池。
圆明园亭台曲池甚多,这儿远居所,僻静得很,几乎了无人烟。
草木茂盛葱郁,掩映之地。
苏木和小勿子在不远处守着,许久后。
“儿臣一定听昭娘娘的,勤读书,修习自身,绝不妄自菲薄,绝不乱了心思,烦扰自身,有害无益。”弘历躬身,只觉心里通快不少。
“弘历是个小君子,自然能做到。”余莺儿拉起他的手说,“这宫里拜高踩低者屡见不鲜,从前便是从前,是用来警醒自个的,不是用来贬低自个,生出心坎来反绊住自己的,如今有我在一日,便不会苦了你半分,内务府那里我会关照好,日子还长,以后总有缘份,知道了吗。”
“儿臣知道,一定不辜负昭娘娘教诲。”弘历动容,从没有人这样开导过他,昭娘娘说的对,从小受人冷待不是他的错,他不能乱了心神,陷入自疑,“昭娘娘对儿臣的好,儿臣谨记于心。”
“好了,昭娘娘便先回了,自己要好生注意自己的身子,过段时间我找个机会将你身边的人换掉去伺候你,不要让你疏于照顾,或者你自个觉得谁好,便寻了机会和我说,我自然成全你,可好?”
可以他自己做主吗?弘历笑了笑,十分的真心实意,“真的吗,儿臣多谢昭娘娘!”
“好了,自己回去的时候走慢些,不要急,我瞧你来的时候应就是走太急,衣上沾了不少灰迹,回去记得换一身。”余莺儿笑看着他,眼里的温度似比夕阳的霞光还要温暖,“天虽没那样热了,可也要仔细日头,别老往太阳底下跑,晒着自己。”
弘历心想,如果他额娘还在就好了,昭娘娘也是宫女出身,他额娘会不会是也是这样子的?